近幾年,訊息便越來越少,欒天只當江雪寒忙碌分樓事務,便也沒怎麼在意。
欒天現在所處的方位,也屬西漠,不過是西漠的最西南角,根據地圖所示,他需先原路折回一段路程,然後再轉向北方。
這次原路返回,欒天便有了一些閒暇,檢視一下地面上的情況,此處景緻,他很熟悉。
這裡的許多地方,在當年入夢之時,他曾與烏金阿公走過,這亦是他追蹤名花魂魄所走過的路線。
此時距他跟阿公到此,已是不知過去了多少年,但此地依然貧瘠、荒涼,與多年前,並無太大區別。
飛著,飛著,不知不覺間,便再次回到了與名花決戰之地,欒天在半空中遠遠望見了黑山之中那道深淵。
司空南和花秋月居住的地方,乾坤戒中的水兒盤坐在小米身邊,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著下方,神色有淡淡的思愁。
不過這次,欒天卻發現懸崖邊上有一個人,此人靜靜盤坐在懸崖邊上,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一個人盤坐在懸崖邊,從半空中看去,不過是一個黑點,之所以會引起欒天的注意,是因為此人盤坐的地方,恰恰是欒天曾與名花決戰的地點。
不過,最讓欒天注目的卻非這點,而是此人不僅周身白霧繚繞,而且身上還升騰起一股白色煙霧。
這煙霧乃是神識所致,搖曳著飄而不散,就如一根長長的辮子,飄蕩在半空中。
由此,欒天斷定此人是一名妖修,這根長長的神識辮子,乃是狐族所特有的一種天賦神通。
每一位妖修,都會自然而然的給欒天帶來一絲親切感,更何況懸崖邊這位妖修,同時還讓欒天產生了一絲熟悉感。
欒天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此人身著一件碎花短襟,油亮烏黑的短髮自然隨形,下身是一件配套的碎花短褲,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清爽。
就在欒天飛過懸崖的瞬間,此人神識立即有所察覺,於是馬上飛起了身形,趕了上來。
待飛近,欒天看清此人面目時,不覺心中一驚:
“是媚娘!”
“亦木!等等我!”
媚娘一聲嬌呼,緊跟著嬌軀一晃,大踏步追了上來,欒天停下身形,幽冥骨龍懸在半空中。
“哎呀,讓妾身好等···”
說話間,媚娘已經飛近,臉泛潮紅。
欒天驚異的發現,近千年過去了,媚孃的容貌竟基本沒有變化,與他記憶中的樣子,幾乎沒什麼差異,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等我?”
欒天盯著媚娘,冷冷問道,他對媚娘沒什麼好印象,緣由自然便是當初那場祖地之戰。
“不等你等誰?你以為奴家等空氣呀?!沒良心的傢伙···”
媚娘說著,衝欒天拋了個媚眼,臉上帶著嫵媚的笑。
“在我面前,休要一口一個妾身、奴家的。”
“奴家習慣了嘛···”
“可我不習慣!”
欒天的音量陡然提高,驚得媚娘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滿眼的無辜與委屈,帶著嗔怪抬眼偷偷望著欒天。
“哦···這是名花留給你的玉簡,你看看吧···”
欒天也自覺說話口氣有點重了,揮手取出名花儲物袋中那枚玉簡,遞給了媚娘。
媚娘伸出玉手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讀者玉簡內的記錄,她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有悵然,有迷茫,亦有眼光流動的感動。
看完後,她將玉簡遞還給欒天,調皮的笑了笑,說道:
“別想糊弄奴···人家,這並非特意留給我的。”
“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動容嗎?”
欒天依舊冷冷的望著媚娘,神色中帶著一絲責怪之意,雖然這責怪,並非出於他本意。
“感情之事,實在沒法說,理智告訴我,我該愛上的是他,而非你,雖然他做過很多壞事。但偏偏,我卻愛上了你···”
媚娘神色黯然,低著頭幽幽說道。
“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嘻嘻···”
媚娘幾息前神色還有些傷感,仰起頭時,已經是滿臉的壞笑,望著欒天,她這等陰晴疾速轉換的舉止,竟讓欒天一時無語。
“你···等我所為何事?”
“跟著你呀!”
“跟著我?不行!”
欒天神色不變,心中卻是一驚,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讓媚娘跟著無異於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