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離他們最遠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去拉住殺手的飛爪,或者靠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知道這股吸力是不可抗拒的時候,我沒有試圖從吸力中掙脫出去,而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上游去,雙腳不停地踢打著海水,轉眼間便已貼到了海蛤蝓的身體下方。
()
和它的背部一樣,海蛤蝓的身體表面依舊附著著一層厚厚的粘液,如果不小心粘到上面,那是絕對無法移動。
可是這個時候,那些粘液卻是救命的法寶。
我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猛地倒過身子,僅讓兩條腿陷進那些粘液裡面,不敢把全身都給粘上去。
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的身體向前牽引,我幾乎被那力量拉倒,全身貼到海蛤蝓的肚子上。好在這點腰力我還是有的,軒轅劍往下一點,我硬生生地在海蛤蝓的肚子上做了個鐵板橋的動作,就是不讓自己的身體完全地貼上去。
在此之前,我不是沒有想過,進入到海蛤蝓的肚子裡,從裡而外地發動攻擊。那樣一來,雖然我們可能會持續掉血,但是卻避免了更多的意外。一般來講,不管多強悍的BOSS它的肚子裡也是十分柔軟的。
但是當我看清楚這條海蛤蝓的屬性之後,這個念頭就立即被我打消了。
海蛤蝓身體表面的防禦並不高,都是一團軟叭叭的肉,可是在它的體內卻全都是鋒利堅硬的利齒,隨著它身體的蠕動,那些利齒就像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任何被吸進去了的玩家,別想著還可能完完整整地從裡面出來。
可以這麼說,這個擅長使用負面狀態進行攻擊的BOSS真正的殺招就在它的肚子裡,所以它才會不惜餘力地想要將我們吞進肚子裡去。
或許是看到了我的動作,或許是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已找不到任何依託的雁過留痕也用力地往海蛤蝓的肚子上一撲,總算是將自己粘到了那些厚厚的粘液上。
兩個獵手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等到他們看清雁過留痕的動作時,他們已經落進了海蛤蝓那大張的圓口之中。正趴在那裡的雁過留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個獵手的腰帶,可是另一個卻已經被吸了進去,轉眼間就是白光閃起,連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出一聲。
那個被雁過留痕拉住的獵手也是嚇得不輕,因為他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同伴被那些絞肉機一般的利齒絞成了肉末。而此時,那些令人發顫的牙齒就在離他的臉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哪怕是他稍稍把頭低下去一點,也有立即被絞爛腦袋的危險。
他拼命揮動著雙手,想要從裡面掙脫出來,無奈雙手雙腳都找不到著力的地方,僅僅是腰帶被人拉住,哪有力氣直起身來。
雁過留痕這時候也是苦不堪言,他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反應,不像我預先準備,所以這時候他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海蛤蝓的肚子上,半點動彈不得。就連他的臉也有半邊陷進了那些粘液之中,險些不能呼吸。
而這個時候,那個被他拉住的獵手居然還在一個勁兒撲騰,這讓已經感覺到萬分吃力的雁過留痕更是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好像要被扯脫臼了一般,忍不住大聲喝道:“別動了,再動下去,就算你的腰帶不斷掉,我的胳膊也快被你扯斷了!”
那獵手一聽,果然不敢再繼續亂動。如果這時候雁過留痕稍稍一鬆手,或者說手臂彎曲一點,被他抓在手中的獵手就會被送進那些絞肉機一般的利齒中絞成肉末。自己的性命就抓在別人的手裡,那獵手自然只有對雁過留痕惟命是從。
可就算他不動,那股吸力還是在不住地牽引著,光是這股力量,已經不是雁過留痕的一隻右手可以支撐得了的了。
眼下,最危險的就是那個獵手,其餘的人雖然有心相助,但是卻拿不出一點辦法。
就在這時,我看到石榴衝另外一個殺手用力地使得眼色。他現在腰上掛著的飛爪已經被拉成了一條直線,兩隻手又一邊抓著一個大活人,早已是吃力不堪,更沒多餘的力氣說話。
邊上那個殺手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石榴的意思,只是見他一個人拉住兩個人或許有些吃力,所以四下觀望了一下,兩腳踢打著海水,試圖往石榴的方向靠近。
石榴真的是要讓那個殺手分擔一個人的重量?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傢伙也太不濟了點。
可是我分明看到,石榴在向那個殺手打著眼色的同時,注意力卻放在被雁過留痕抓住的那個獵手身上。這傢伙莫非是想幫助那個獵手脫困?
的確,如果沒有人幫助,以雁過留痕現在的動作,他的手臂根本支撐不了多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