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跑新娘薛沛艾不顧火車上眾人的眼光,面無表情地流淚。
明明是夜車,但人多得嚇人,她們滿不在乎,竊竊私語已經進入不了她們充滿腫脹感的腦子。
因為誤點,六點半天亮才到達臺東火車站,時間緊急,她們沒有出站,跑過了月臺,跳上了一列柴油快車。
沒有什麼人坐的柴油快車,快要散架似地發出叩隆叩隆聲音,行駛在南迴鐵路上。
右邊是海岸山脈的尾巴,左邊是太平洋,沿途景色壯麗,風景一變再變,絕不相同。
整節車廂只有她們兩個女人,薄荷將窗子拉高,讓清晨的風,熱帶的空氣,溫暖被二月陰冷臺北凍傷的心。
在經過一個又一個隧道之時,嘈雜的聲音加大,轟隆隆地,奇異地反倒讓也很嘈雜的心靜了下來。
而且黑暗光明黑暗光明也不斷的變換,牽動著心情柳暗花明。
一個又一個鋪滿白石頭,花木扶疏的小車站,寧靜一如她們許多年前來探訪時一樣,好似千年都不會變。
薄荷不想問薛沛艾發生什麼事了,正如她也不想談。
都太瞭解彼此了,所以不需要做多餘的舉動,能這麼傷心的原因不多,一個女人活到二十七歲早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但唯有心還是一如七歲時的柔嫩。
感情太高深,每個人都註定要遍體鱗傷,所以她們很靜很靜,強忍著想要哭泣的痛。
六個小時前
後悔莫名的吳彥宇驅車前往薄荷的住處,決定好好的謝罪。
他後悔曾有選擇可以不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但他因為一時氣不過,因為一時不被理解而說了。
如果他能冷靜一點,也等薄荷冷靜一點再來好好談談,這些誤會都不是問題的。
不過事情也太巧合了。
一般的男女若其中一方被個醉鬼亂吻,大概都能當作突發事件,可因為他有一個幸福之吻傳說的過去,讓事件複雜了許多。
若薄荷沒有吻過他,事情還好辦一點,偏偏她也吻過他。
而且他還有幾次很不堪的過去,讓吻到接下來能發生的事情,他全都失守過。
不只一次,所以他的確很難被相信,甚至不值得信任,她的恐慌、不信任感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將情況調換,他也發現自己激動得想殺人,可他沒有好好體會她的感覺。
當聽見她的鞋跟落寞敲著樓梯發出的聲音時,他就後悔了,但他還在氣頭上,一時拉不下臉。
回到家,不用等哥哥罵自己蠢,他便覺得自己蠢透了!
愛她、疼她、寵她,逗她笑,是他的幸福。
而更強大的幸福,是將他自己置於一切事物之上,放任自己瘋狂地愛著那個女人!
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