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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眾這麼多,都驚異平日裡沉默寡言的高先生今天怎麼跟被什麼附了身一樣。如果不是高漸離在罵,瑾娘估計早撲上去大嘴巴抽之了。

高漸離罵了一會兒,被宦官拖走了,那姓田的宦官還抱歉地對瑾娘說:“高先生今日神志有些不尋常,夫人勿怪。”

瑾娘心事重重沿走廊繼續有著,也不管旁人對她指指點點,側目而視。高漸離,你當真是下定決心讓我恨你,然後忘了你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話要說

☆、君心我心

白日裡,瑾娘莫名其妙地被高漸離當眾辱罵一通,心中納悶不已,直懷疑他是吃錯了什麼藥。天黑之後,她去尋高漸離,卻在院門外被姓田的宦官給攔住了:“高先生身體不適,在房中休息,夫人請回吧。”

瑾娘分明聽到房中有築聲傳出來,是首楚國的小調,哪裡有什麼不適的跡象。

瑾娘嘆口氣,低聲問:“是高先生不願見我?”

田大人皮笑肉不笑道:“正是。時候不早,夫人請回。”

因是在宮中,多少都有人留意著她的舉動,在此糾纏也不大現實。瑾娘無計可施,只得離開,心下惴惴不安,甚至有種審判將至的感覺。

第二天,高漸離依然站在廊中對瑾娘進行指名道姓的辱罵,直到兩名宦官將他拖下去。宮中就算還有不曾聽說過瑾娘名字的人,這下不僅知曉瑾孃的名字,還連帶認識了瑾娘一家,這都是高漸離的功勞。

按理說,瑾娘有夫人之稱,樂師辱罵是要處刑的,但高漸離為陛下所喜愛的樂師,瑾娘又壓根不想管這事,竟也沒人敢論高漸離之罪。只是宮女宦官都議論紛紛,瞽先生和瞽夫人之前分明關係不錯的,怎麼突然成了這樣?

當事人瑾娘心中也大惑不解。她可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高漸離的事情,何況她為了高漸離做出多少犧牲,兩個人心裡都有數。她有心想去找高漸離溝通交流,對方又高貴冷豔得死活不肯見她。

第三天,高漸離罵街依舊,而且引經據典,孔子孟子莊子老子等紛紛中槍,兼之燕國方言,如果非是內容不堪入耳,並不比說相聲差。

人的耐心總是有限,高漸離這樣鬧,瑾娘也覺得煩,恨不得揍他一頓將他揍清醒了。她尋得了一個偏僻點的地方,席地而坐,將築放在腿上,信手擊些曲子,卻抑制不住心中的煩亂和恐慌。

事出必有因……

正彈著,忽聽一嬌媚女聲自頭頂響起:“這都是些什麼曲子啊,真是難聽死了。你說是嗎,姐姐?”說罷掩口而笑。

另一女子說:“小妹,這是靖夫人,比我們入宮要早些,就是憑著築得陛下臨幸的,今日一見,果然也只能用擊築引陛下注意了。”

這兩人說話都帶著刺。瑾娘還想咸陽宮中誰敢這麼囂張,抬頭一看,不出所料,是新近受寵的楚國兩名美女。只見兩名楚姬俱著五色花羅裙,身穿銀泥雲披,畫著濃妝。瑾娘見她倆眼皮都被胭脂塗得紅通通的,覺得好笑。她斂下眼睫,繼續擊築,問道:“兩位夫人,為何不伴陛下,倒是來這等荒僻的地方?”

小楚姬先按捺不住,咄咄逼人道:“陛下如何,豈是你能問的!我且問你,見我姐妹二人,為何不行禮?”

瑾娘手下擊築,泰然自若道:“我為夫人,進宮早你們兩年,理應你們先對我行禮。”

不等大小楚姬說話,瑾娘冷哼一聲:“你們不甘,就將翩翩夫人請過來評理,她說誰當先行禮,誰就向對方叩頭認罪,如何?”瑾娘知道,就算楚姬姐妹倆真去找閻翩翩告狀她也不怕,閻翩翩未必向著瑾娘,但絕不會向著楚姬。

小楚姬一時語塞,大楚姬反應倒快,冷笑道:“也是了,靖夫人何等尊貴又冷靜的人,讓樂師站在階上去罵,倒也不氣。還是你本來就與那樂師有私情?”

瑾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有人從走廊一端走過來,說道:“放肆!”

瑾娘抬頭一看來人,見來人個頭不高,身著黑衣,高束法冠。她認出來那是胡亥,嚇得臉色都變了。光天化日之下,胡亥只有一人,不會對她做什麼吧,不會吧不會吧……與其和胡亥相處,她更願意和大小楚姬呆在一起吵架。

胡亥快步走過來,凌厲地掃了兩名楚姬一眼,說道:“私下編排宮闈之事,你們可知何罪?”

兩名楚姬面面相覷。因為瑾娘沒有行禮,她們又是新來的,也不知道突然躥出的小男孩是何許人,瑾娘估計她們心裡想的是“打哪兒來的逗比”。

大楚姬先開口:“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