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微微一笑道:“依在下看來,逆賊虞臻和他那二十萬大軍此番想是已經中了斷腸草的毒,眼下慌忙逃竄至太行山內,想必已經哀兵遍野,加之太行山內野狼猛虎很多,虞臻大軍想必是討不到好處。”
“將軍現在乘勝追擊,正是大好時機。這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將軍若是斬下逆賊虞臻的首級,回去向秦世子覆命,想必會大大獎賞。”
“何兄所言有不妥之處,先說我們不知那虞臻是否真的中毒,就說我軍也不熟悉太行山地形,若是貿然前行,受了埋伏怎麼辦?”王言卿立即反駁。
何思茅撇了一眼王言卿:“那王兄的意思該如何?”
“依在下看來,將軍可向張將軍寫信,請他從兗州方向攻打毛城,令其腹背受敵,再聯絡匈奴人,從無終以及幽州各處一同進發,必能一舉拿下冀北與兗州。”王言卿眼神狠厲。
“不可!匈奴狼子野心,一旦引進我中原,必定不肯輕易離去,屆時也是百姓受苦受難。且若是與張將軍聯手,難保不會讓張將軍搶了虞臻的首級。”何思茅眼睛一閃立即說到。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百姓乃是大周之根本。”
“好了,兩位先生先停下,令我再思考思考。”孟覃坐在案桌前,撐著腦袋想。
何思茅的話戳中了他的心窩,張叢與他一向不和,毛城那邊地勢平坦,不像這邊太行山為冀北形成天然防禦,令他不敢進退。若是讓張叢搶了先,在世子跟前得了勢,定會想盡辦法打壓自己。不行,不能和張叢聯手。
孟覃思索許久,抬頭見下方眾人皆目光灼灼,等著自己下命令,便有些心煩氣躁,將案桌上的文書一推,便說到:“此事明日在意我,你們先回去吧,且讓我好好想想。”
“是。”
何思茅和王言卿對視一眼,雙方各不退讓,還是何思茅先笑著拱手示意,然後告辭退下去。王言卿目光一凝,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有些狐疑。
何思茅出了孟覃屋子,夜裡便悄悄去了孟覃的親信帳子裡,進去寒暄兩句便將身上的珠寶拿出來道:“愚下知曉金錢不能入大人眼,但還是求大人能幫我一次。”
孟覃親信眼睛定在那堆珠寶上,眨也不眨地問到:“何事?何兄說出來,我一定幫忙。”
“那我便直說了,在下與那王言卿已經積怨許久,這次他又當著將軍的面反駁我,我心中實是憤懣,所以望大人能在將軍面前告他一狀。”
“怎麼說,你說來聽聽?”孟覃的親信一聽,覺得就是兩個謀士勾心鬥角,他出手推一把也無妨,於是便應了下來。
“我前幾日,看見王言卿鬼鬼祟祟出了城,不知曉幹什麼去了,大人可以在將軍面前一說。”何思茅笑著道。
“這簡單,你等著我的好訊息。”那親信想一想,此事並無什麼大礙,所以就應下了,當天夜裡就又去,找了孟覃說這件事情。孟覃生性多疑,於是聽了便不免和虞臻聯絡起來,心想難道他這是在為冀北軍拖延時間,那虞臻難道真的中了毒,潰不成軍?
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很快便生根發芽,紮在心底揮之不去。以至於第二日,孟覃的腦袋都有些昏沉沉的。
再聚在一起,王言卿越說話,孟覃的臉色便越不好。
“不必再議,聽我命令:追擊虞臻!”孟覃一拍桌子,忽然下令到。
王言卿一怔,連忙說:“王爺不可,若是真中了虞臻奸計,黃河結了冰船隻不能渡河,那我們潰敗之後,將無路可退啊!”
何思茅便似笑非笑道:“據我所知,黃河河面的冰有幾尺厚,經常有百姓在冰面上行走。所以,王兄擔心的似乎多餘了。”
孟覃道:“就按我說的去做。”
王言卿沒有緊皺,十分不贊同。
他沒有注意到,孟覃看他的眼神。
與此同時,虞梁再次來找了徐笙,說她讓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徐笙便提筆給虞臻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起來給虞梁後道:“你把那些東西送去給你家王爺,就說這是我給他的大禮。”
虞梁苦著臉道:“可是屬下要護著您的安危啊!”
“你帶一千人離開,不還有九千人留在信都嗎?”說罷,見虞梁滿面猶豫,她又說:“你家王爺走之前說讓你一切聽我的,而且不還有暗衛嗎?”
虞梁聽了咬咬牙道:“屬下聽您的。”
“可是屬下還是不明白,這生石灰有何用,這大禮又是什麼,難不成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