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又來戲謔老夫了!”徐文長站起來深深一揖到地:“將軍深謀遠慮,果非常人可及,早已在老夫之前作出了安排。”
秦林開設nv醫館,為名還是為利?名,青黛已是蘄州nv醫仙、《本草綱目》的執筆人之一,再者娶妻娶賢,也用不著多大名聲;利,就算nv醫館接收的病人以官宦人家的夫人xiǎo姐居多,每次診金也不過十兩幾十兩,但買十名揚州瘦馬來做護工,就huā了整整一萬兩白銀!
秦林這佔便宜不嫌多,吃虧半分不肯的傢伙,能幹這賠本買賣?
別有所圖嘛!
這些個夫人xiǎo姐聚到了一處,最喜歡八卦,互相賣nòng炫耀,口風比她們丈夫和父親松多了,什麼張shì郎的公子要和李給事的xiǎo姐聯姻,申閣老哪天入朝回來罵了娘……在旁人看來似乎淨是nv人嚼舌根子的廢話,被有心人收集起來卻是了不得的第一手機密情報,稍加研讀就能夠得到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試想在nv醫館等待問診和做各種治療的時候,相熟的夫人xiǎo姐們會不會有意無意的談起這些內容?還有各家跟來的丫環僕fù老媽子,會不會東加長李家短、你家老爺大方我家主母xiǎo氣的互相攀談?
有心人只要等在nv醫館,從旁邊把這些看起來雜luàn無章的談話記下來,便能提煉出含金量極高的情報,從而在朝堂政爭中立於不敗之地!
東廠多派遣公開的坐探以監視各衙mén,錦衣衛喜歡安排便衣密探打聽訊息,而文官們則憑藉同鄉同學同年同榜、座師房師等大多由科舉形成的關係,結成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同氣連枝、互通聲氣。
秦林僅是錦衣衛副千戶,遠不能自由自在的利用廠衛情報體系,且廠衛從屬於朝廷,不像sī人力量用起來那麼得心應手;另外他身為武職,和科舉出身的清流文官天生就有隔閡,張公魚雖拜了盟,瞞頏糊塗指望不上,而王世貞等人也是看在張居正面上才鼎力相助,並不是秦林自己的班底,要做到像科舉文官那樣互通聲氣、互相應援,從長久看是不可能的。
秦林另闢蹊徑開設nv醫館收集情報,實是絕妙之極的計策!
“將軍以此辦來,實是事半功倍,論起來說不定許多廠衛都打探不到的訊息、”
徐文長住口不再往下說了,和秦林相視而笑,於是jiān詐猥瑣yīn險毒辣的笑聲,在廳堂中回d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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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青黛在後院教新來的護工們學習護理和簡單治療的技術,這年月主人對買來的奴僕擁有絕對的權力,秦林的錦衣衛副千戶身份又足夠讓人聞之sè變,所以姑娘們學習得非常認真,沒人敢xiǎo看這個年輕稚嫩的老師。
甲乙丙丁四個nv兵已在蘄州玄妙觀的醫館做過xiǎo半年,這些東西是早就耳熟能詳的,不必再學了,便遠遠的站著看,瞧見那些新人máo手máo腳的樣子,以前輩自居的她們就笑個不停,想到了當初在蘄州,自己也是這樣由青黛手把手教的。
“喂,大姐,”nv兵乙神神秘秘的湊過來:“昨天死胖子又給你送東西了?”
丙和丁同時豎起了xiǎo耳朵。
“哼,我才不理會他呢!”nv兵甲抬頭tǐngxiōng,不屑的撇撇嘴。
nv兵乙和丙相視而笑,婉言勸道:“大姐,其實這種事情呢,告訴秦長官也沒什麼的,以咱們看哪,秦長官也不是xiǎo氣的人,他拿陸總旗也是當親兄弟看待……”
“都說了不是啦!”nv兵甲臉蛋兒紅紅的,把手luàn搖,豐滿的xiōng部一陣bō濤洶湧,從來高昂的頭這次垂得很低很低。
“彆扭的傢伙,”xiǎo丁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服shì秦林的一位丫環走了過來,滿面chūn風的道:“阿甲姐姐,老爺讓你到他書房去一趟。”
耶?好像以前秦長官有什麼吩咐,都是叫四個人一塊的?乙丙丁三位都詫異的看著大姐,好像她臉上長了huā兒。
nv兵甲也極為吃驚,問那丫環知不知道是什麼事,丫環自是搖頭不知。
奇怪了,nv兵丙撓撓頭:“別是長官已經知道了死胖子給大姐送禮物的事情?”
“難道是要指配賜婚?”nv兵乙又驚又喜。
哼哼,xiǎo丁故作老成的冷笑著:“你們知道什麼?咱們這位長官少年英雄、天生風流,單獨叫大姐過去,當然是有好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