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身前無邪匕首高高浮起,上面攢動的雷電形成三米長的閃光刀鋒,慢慢橫平,直指北莽大軍。
“擋我者死!”羽歌夜一聲怒吼,全軍狂奔而動,聲若雷霆落大地,勢若龍蛇吞蒼穹。草原上的細碎石子和草葉都被強猛震動顛到飄起,北莽軍也狼吼狂奔,雙雙立起兵刃,衝殺而來。
以北莽雷池大祭司最擅長的雷系法術先攻,是羽歌夜有意為之。北莽大軍素質確實非凡,鬥氣形成一大片如光如霧的氣罩,將無邪困在其中,上面繚繞的電光如同被扼住七寸的蛇,掙扎不休卻無法掙脫。
羽歌夜虛虛牽引,無邪上猛然飛起無數火團,如同流星般四射飛濺。隱藏在大隆軍中的
法師紛紛拋擲出火球水箭和風刃,絢爛的法術從空而降,如同大雨一般。呂箜篌揮動銀槍,上萬大軍氣機皆被引動,每個人身上都升起一道鬥氣光華,結成蔚蔚雲靄,鬥氣化為護罩防禦住了凌空飛來的法術。投力於防,自然就被迫放棄攻擊,大隆軍刀槍殺氣,藉著良機,率先與北莽軍狠狠撞擊在一處。
千頃碧草,天空白雲都在草原上繞開了交戰的雙方,鎧甲和刀槍反射出比璀璨星河還要耀眼的光芒,無數鮮血在瞬間飛濺,廝殺怒吼,刀刃撞擊,廣闊的草原也無法承載殺戮之聲,可怕的砍殺之聲在草原上遠遠盪開。
無邪上攢動著一道繚繞金焰,在羽歌夜身前劃過一道飽滿圓弧,攔腰斬開面前的北莽士兵,羽歌夜虛虛牽引,龐大的力量將迎面而來的北莽士兵再次打下馬去,在半空這個彪悍的北莽獸人已經被震碎了骨骸,無邪已經周遊而回,在羽歌夜雙手和無邪各射出一道電光匯聚於中間的圓心,電光反轉爆射而出,霹靂電光在人群中竄動。
羽歌夜親兵深諳法師武者結合戰陣法門,以一名法師為核心,四五名武者為外圍,再以雁南關軍穿插其間,法師遠攻,武者近戰,刀法其出,形成小隊,將北莽大軍切割得七零八碎,困入大隆剿殺之中。
交鋒的大隆與北莽大軍廝殺之後衝開彼此陣營,位置交換,兩撥人馬都深感低估了對手,半衰荒草上出現數十具屍首,草葉上泛起隱隱血色。
“殺!”一字勝萬言,再一次點亮剛剛停息的戰火,這一次,呂箜篌直奔羽歌夜而來,卻被虞藥師駕馬接住。呂箜篌手中神兵,名為白蓮,亦是十大神兵之屬,不遜色刀皇“傾盆”,虞藥師手中滿月乃是仿品,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但是虞藥師以情入刀,在刀法境界上卻要超出一線,兩人刀槍交接,轉念間已交接百招。呂箜篌槍法奇快,槍刃之光結成一朵耀眼白蓮,層層疊疊,似乎避無可避。虞藥師刀光纏纏綿綿,似慢似快,已介於有形無質的境界,刀氣化情絲,將呂箜篌纏繞期間,明亮的刀光像是凝固的寒冰,
漸漸將兩人包攏在一片光繭之中。
眼見虞藥師已經佔據上風,在旁掠陣的羽歌夜卻感到一陣兇厲殺機,無邪猛然震盪開一片波光,無窮星輝在羽歌夜面前湧起,攔住了一閃而逝的槍尖。呂箜篌人已在羽歌夜身後十米之外。羽歌夜回首雙指交屈,無邪匕首如同游魚般緊緊銜在呂箜篌身後,這一次他清楚看到,呂箜篌御馬狂奔躲避無邪的時候,向著前方刺出一槍,
卻將位於身後的無邪匕首生生攔下!
“一曲箜篌天地動,萬籟無聲停剎那,槍法到如此境界,雖敗不傷。”虞藥師也是深為遺憾。箜篌引究極境界,化一息於剎那,無論向著哪個方向出槍,都能擊中目標,已得時空因果之妙。以呂箜篌的境界尚不能如此從容用出這般奧義,怎奈白蓮乃是極北之地元磁星鐵所造,天生神器,兵助武功,才讓呂箜篌從容逃脫。純以武功,虞藥師還要略強上呂箜篌一線,但是滿月終究不是初代武聖朔龍雀手中的原版神器傾盆,他本身境界上沒有窮盡百花谷刀法究極奧義,又沒有武器相助,雖然擊敗呂箜篌,卻不能傷到對方。
為將者潰,全軍崩滅,大隆銜尾於北莽軍後,縱然北莽誓死血戰,終究是被挫了銳氣,被士氣大勝的大隆軍死死咬住,斬了近半人馬,青格爾草原上狂風獵獵,風吹草低,顯出綿延一路的屍首馬匹,血流成河。
在如此軍情緊急之時,羽歌夜依然親自率領軍中法師耗費法力,將死去將士屍首火葬,交由同隊將士,放在行囊之中
“雖不能馬革裹屍,亦不能葬骨他鄉!”羽歌夜立於萬軍之前,昂然做祭,“生為大隆人傑,死為大隆鬼雄,開疆拓土立功,縱死鐵骨崢嶸!”
全軍肅殺而立,靜靜聽著羽歌夜與軍中出身神廟的法師們,唱起鎮靈歌:“天下興亡匹夫怒,身披戎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