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乓”一陣響，中間夾雜著東西摔倒的聲音和哎喲媽呀的痛叫聲。很快，人群當中出現一條衚衕，一個人影連蹦帶跳的躥了過來。任來風一看，正是他的警衛員黃天！

黃天一邊跑一邊打，他是硬生生打出了一條人衚衕跑到了任來風跟前。“營長，你沒事兒吧？”黃天瞪著眼睛把任來風從頭看到腳，直到確實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傷處，這才鬆了口氣。

“請問閣下是哪路好漢？為什麼持槍大鬧警察局？”就在任來風和黃天剛剛匯聚到一起的時候，人群裡突然又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緊跟著人群往兩邊一分，當中走出幾個警察。為首是一個濃眉大眼白臉的，說話的就是他。

“你又是誰？”任來風眉毛一挑，兩隻眼睛虎視眈眈的盯住了那白胖警察。

“我？我就是這裡的警察局長。鄙姓李，請問好漢怎麼稱呼？”

“呵呵，李局長恐怕搞錯了，我可不是什麼江湖好漢。本人是國民革命軍第三集團軍飛虎營長任來風！我剛下火車，就被你的警察不問青紅皂白抓進貴局，還給關進了那個單間。本人有重要任務在身，不敢延誤軍令！所以，做事魯莽了一點，還請李局長千萬別見怪。”

李局長臉上的肉明顯抖動了幾下。做事魯莽？還請原諒？魯莽你就在警察局開槍，還打壞了我的門？有心發火兒吧，對方手裡的盒子炮槍口可是正對著他的腦袋！這年月，當兵的手裡有槍，大字不識性子暴躁的有的是！你惹惱了他，他不顧後果的就先給你一槍，就算事後追究起來，那不是也都晚了嘛。

李局長強壓心頭的不快還得擺出一個笑臉，“呵呵，呵呵，誤會，這是誤會。林警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警察局長扭頭問旁邊一個警察。

這警察看著持槍而立的任來風臉都青了，聽見自家老大問話趕緊說明情況：“林局，我們沒把他怎麼樣呀！這位任營長和他的兩名屬下在火車站和人打架，咱們按規矩把當事雙方帶回局裡詢問情況。也沒審他，就是給任營長找了個清靜的房間休息一下，過一會兒問明情況就讓他走了。你看，連他的槍都沒下，誰知道任營長會等不及鬧成這樣。”

警察局長心裡這個罵呀。既然關人你為什麼不把他的槍下了？不下槍你關他幹什麼？什麼清淨的房間？警察局長能不知道那個小單間是幹什麼用的嗎？那就是警察局內部使用的刑訊室！裡面就差沒有鐵椅子、炭火盆了。

一邊暗罵手下辦錯了事，一邊還得耐著性子向任來風解釋，“任營長，你看這本來就是一場誤會。你要是多等一會兒不就沒事兒了嘛。”

任來風也不說話，就這麼抱手看著警察局長一個人嘮叨。

“任營長，你最好還是讓貴集團軍給發個文，要不然找軍政部或者軍委會、哪怕就是漢口的駐軍長官給打個電話也行。要不然，你這，我真的是對上對下都沒法交代呀。”警察局長搓搓手，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軍政部、軍委會？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集團軍發個文？那好，你現在給我派車，把我送回集團軍駐地，我去找我們副司令給你行文！”

第十五章　引薦

“我們警察局汽車、燃油都緊張，送任營長回集團軍的事恐怕得等等再說。不過，任營長倒是可以給貴集團軍發個電報，我們局裡有電臺。透過電報發公文也是可以的。”

“李局長開什麼玩笑？集團軍的軍用電臺頻率豈能和你這地方臺互發電報？萬一密碼洩露誰能負的了這個責任？”

“那，任營長可以和漢口駐軍長官聯絡嘛，有他們出面也是可以的。”警察局長左拉右扯，就是不提任來風什麼時候能走。這裡面的主要原因，大概也就是因為任來風打壞了他的那扇門，李局長想從任營長那兒要點兒賠償金。

可要賠償金你倒是說出口呀，他這邊顧左右而言他，說來說去就把任來風的耐性給磨沒了。“李局長，”任來風才不管人家的話有沒有說完，他一開口就把警察局長的話頭給打斷了，“你只是在這裡問我，火車站找我茬的那幾個混混你問了沒有？他們人在哪兒？你把他們叫過來！”

混混？警察局長這才想起來，鬥毆事件應該是又打架雙方的，他在這兒揪著任來風不放，打架的另外一方呢？一回頭，李局長突然發現他身後的走廊大廳裡站滿了警察，大家夥兒仍舊是提槍拿棍一副想要戰鬥的架勢，李局長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了，“都圍到這兒幹什麼？沒工作了嗎？都散了！”

好嘛，局長這句話比皇帝的聖旨都管用，這邊話音還沒落，那邊警察們嗡的一下就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