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燦然而笑,均為這難得的默契感到喜悅。
“你怎知她有古怪?”兩人笑罷,再次異口同聲,復又低低而笑。
有姝一手掩嘴,一手保護性得搭放在主子腰間,告誡道,“她雖聞著馥郁,實則用濃重香料掩蓋了一股屍臭味。一個女人何處沾染的屍臭?所以還是少接觸為好。”
只要經歷過末世的人,很快就能分辨出屍體腐爛和喪屍的味道,但這個世界沒有喪屍,有姝也就不便明說,只得含糊其辭,希望主子能夠相信自己。好在主子是個古人,忌諱別人撞了自己名諱,否則說不得會被這喪屍迷惑。
他心中鬆了一口氣,摟著主子的手臂卻越發收緊,就怕這喪屍忽然發狂,不管不顧地撲過來。滅殺喪屍對於末世人而言不但是責任,還是一種本能,目下,有姝全身的汗毛都是豎的,隨時做好割頭捅腦髓的準備。
這解釋有點荒謬,蓋因旁人聞不見一絲異味,更無法將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與屍體聯絡到一起。但九皇子卻深信不疑。他同樣摟緊少年腰…肢,低聲道,“她來歷的確古怪。我從小修習內功,方才動了十成怒氣,一巴掌扇過去,僅憑袖風就能將薛望京那般的八尺大漢扇飛數丈,落地後定然內傷深重。你看她,不僅穩穩站著,臉頰還不紅不腫,只嘴角裂了一道小傷口,這可不是普通人應有的反應。”
談話時,有姝已將精神力逼於雙掌,覆蓋在主子體表,自己亦鍍了一層膜,所以旁人只見他們咬著耳朵又說又笑,待要細聽卻無一絲響動。
薛望京等人只當自己耳力不濟,那絕色…女子卻驚駭不已。她耳尖動了又動,功力由一層漲至十層,依舊未能聽清二人私語,心中不免忐忑,暗道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紕漏?
老鴇雖頭腦簡單,於男女之事卻極為敏銳,見那二人打了自家花魁後便摟抱在一處竊竊私語,低笑連連,嘴唇互相碰觸著彼此面龐,仿若在綿綿密密地親吻,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自家花魁魅力不夠,而是他兩個有龍陽之好!
嗐,既喜歡男人,怎不早說?老鴇暗恨,忽又想到趙小公子彷彿就叫“有姝”,冷汗立刻簌簌直落。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妓子,竟與九殿下的心肝肉撞了名諱,殿下不發怒才怪!只扇一巴掌已算萬幸,要知道,這位主兒還曾當街把人剁碎過!
老鴇腿腳發軟,立時跪下請罪。
九皇子的確想將絕色…女子抹除。她這副長相本已是禍水,又起了同樣的名諱,過些時候必定會被上京勳貴爭相吹捧。只要一想到他們與女子行**時口中喚著“有姝”,他就控制不住內心暴湧的殺念。
但天下間能擋得住他一擊的女子少之又少,且還試圖美色勾引,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陰謀算計。若在往常,他只會覺得有趣,從而放縱,但現在不行,他必須確保有姝的安全,所以這名女子的來歷及其背後之人,定要儘快揪出來。
他要有姝,但在此之前,他必要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地位。宗聖帝等不到的人,他等到了;宗聖帝保護不了的人,他來保護;宗聖帝得不到的愛戀,他一定能得到。他絕不會重蹈宗聖帝的覆轍。
思及此,九皇子摟緊有姝,抬眸朝那女子看去,唇角掛著一抹冰冷的微笑。
女子做出驚恐的模樣,與老鴇一同跪下請罪。
許是九殿下的巴掌聲太過清脆響亮,薛望京和侍衛統領這會兒已回過神來,卻並沒有注意到女子的異狀。他們只當九殿下憐香惜玉,未曾下狠手,又哪裡知道他用了十成力?二人躊躇片刻,終是上前求情,連趙玉林也大著膽子勸和,說同名同姓不是什麼事兒,叫她改了也就罷了。
這些人果然眼力有限,不堪大用。九皇子已在心中否定了薛望京和侍衛統領,打算回宮後就把宗聖帝留下的那支暗衛接管過來。不得不承認,這位傳說中的霸皇的確有其神異之處,竟在六百年前預料到九皇子的出生,還指明把自己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傳給他。
這也是仲康帝對兒子來歷深信不疑的一大原因。
九皇子很看不上宗聖帝,自然不稀罕他的遺贈,但現在,他已擁有唯一的軟肋,也就只能不斷變強,直至無堅不摧;直至整個夏啟甚或九州盡在掌握。他絕不承認,他其實也懷揣著與宗聖帝一樣的隱憂,唯恐哪天有姝消失不見,再也尋不到。
而現在的九州戰火紛飛,血流成河,他能去哪裡找他,又如何確保他的安全?宗聖帝用萬世孤獨鑄就萬世偉業,他卻要用萬世偉業斷絕萬世孤獨。他想永永遠遠與有姝在一起,哪怕魂飛魄散也不分開。
心中柔腸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