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大笑。
那小丫鬟已經拿出一個小香爐,擱在面前,取出一根精製的線香,點燃了插在香爐裡。微笑道:“各位爺!各位姑娘!開始計時了,趕緊想吧,想不到,可就要罰酒了!”
那些才子佳人趕緊的一個凝神苦思起來。
幾個小丫鬟又在一個几案上,鋪好紙筆,一手捋著寬大的袖袍,一手拿著松煙墨,開始慢悠悠研起墨來。
僅僅半注香,黃姓美女便拊掌微笑,道:“我有了!”走過去,提筆寫道:
綠楊陰轉畫橋斜,
舟有笙歌岸有花。
盡日會稽山色裡,
蓬萊清淺水仙家。
眾人聽說她有了,便都過來圍著觀瞧,一邊看一邊念,待她寫完,不由得都拊掌讚歎。
蕭家鼎也聽見了,心中暗忖,這美女雖然跋扈,肚子裡卻也還有些才學,這首詩倒也不錯,雖還算不得絕品,卻也有些意境。只可惜自己裝了一肚子的流傳千古的唐詩宋詞名篇,倒也不把這首詩看在眼裡。
那幾個才子佳人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別是那長相頗為儒雅的湯公子,搖著摺扇,晃著腦袋,彷彿在吟誦聖賢的錦繡文章一般,把這首七絕又讀了一遍,道:“賢妹這首七絕,讀罷之後,讓人耳目一新,我等都已經成了仙家似的。賢妹果然不愧為益州第一才女!”
那俊俏女子淡淡一笑,道:“湯公子過獎。”便不再說話,似乎對這湯公子的馬屁並不是很在意。
這湯公子稱呼她為賢妹,可她卻淡漠地叫他湯公子,顯然對她的套近乎並不認同。湯公子卻似乎已經習慣了那俊俏女子的淡漠,也不在意,道:“依著賢妹的這首詩,愚兄也想到了一首,便算作狗尾續貂吧。”當下,走到几案前,正襟危坐,提筆寫了一首七絕,邊寫邊自己吟誦道:
二月江邊花滿枝,
風輕簾幕燕爭飛。
遊人休惜夜秉燭,
楊柳陰濃春欲歸。
他這首詩寫罷,那幾個公子小姐都連聲叫好,只有那俊俏女子,只是神情淡淡的。湯公子便微笑問道:“賢妹,請你點評一下愚兄這首詩如何?”
俊俏女子淡淡道:“等一會自然有紀夫人點評。我等洗耳恭聽就是。”
這時,其他的幾個也陸續開始提筆寫了起來。只有那胖乎乎的**似乎滿腦袋的漿糊,怎麼都湊不出一首,急得滿腦袋的毛汗,沒頭蒼蠅似的在那裡亂轉。
唐詩宋詞蕭家鼎腦袋裡有的是,小時候望子成龍的父母便逼著他背誦唐詩宋詞,也正是那時候被逼得太厲害,反倒助長了逆反,以至於後來稍稍長大了之後便不聽父母的了,成了打架鬥毆的壞學生,不過父母小時候逼迫他背誦詩詞,現在到有了用武之地,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剛才他們說的賦詩勝敗罰酒的辦法蕭家鼎已經聽到了,也聽到了那倆位的詩,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心中暗想,這一次老子不整得你們兩個才子佳人趴地上狂吐老子就不是穿越過來的人。
他瞧著那胖妞,等她轉向自己這邊,便朝她微笑招手,示意她過來。
胖妞不知道蕭家鼎叫她做什麼,看了一眼那些才子佳人們,正在圍著點評那些寫好的詩詞,沒有人注意她,便快步走到了蕭家鼎面前:“做什麼?”
“看在你剛才幫我說話的份上,我教你一首詩,你記住了……”
“你教我?拉倒吧!別搗亂了!”胖妞噘著小嘴轉身要走。
蕭家鼎低聲吟誦杜甫的著名詠春詩句:
遲日江山麗,
春風花草香。
……
那**立即站住了,轉身看著他,一臉的不信。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幾個同伴正在搖頭晃腦評析這兩首詩,沒有人注意他們,趕緊快步走回來,低聲道:“後面兩句呢?”
蕭家鼎微微一笑,道:“你先告訴我,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父母都是做什麼的?你先告訴我。我再告訴你。”
胖妞忙道:“我叫杜二妞,我爹經商,常年在外跑買賣,我爺爺原來是縣衙刑房的一個書吏,名叫杜達隱,因為年紀大了去年已經告老隱退了。”
縣衙刑房主管刑事民事審判工作,唐朝衙門普通的胥吏都叫“史”,通稱書吏,相當於現代社會縣法院一個普通的審判員。
蕭家鼎忙拱手道:“久仰久仰。”
杜二妞奇道:“你認識我爺爺?”
蕭家鼎愣了一下,心想這胖妞還真實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