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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道她死了都沒有資格讓你知道,她是愛你的嗎?”

那樣的話,他驟然變色,渾身顫抖。

對著那墓碑,他只有深深的呼氣,喘氣,再無其他。

“下個月他,她的生日,你若是來婚禮會場,我們結婚,你要是不來,你就該

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看著那個心裡憐惜了半輩子的女人,忽然眼眶生疼剌痛,那搖擺的裙角那麼

美,卻又比男人更多了一抹堅決。

其實,他想說,冉蘇,你真狠。

她本可以不告訴他的,也不必逼他,司晴已經死了,薛爾然再知道又有什麼意

義,可是冉蘇還是告訴他,她要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已無法挽回。

憐惜,也許,是他薛爾然看錯了,那個女人比任何人都活得明白,她那麼清冷

理智的人,如何需要他的憐惜,他只是錯把她當成了喜歡的物件,卻忘了,愛情是

滲透,不是理想。

司晴愛薛爾然。

司晴失蹤,也許死了。

墓地冷冷清清,他卻驀然笑了起來,斷斷續續,低低沉沉,透露著幾許莫名悲

涼的氣息。

他後知後覺享用了她半輩子的呵護,半輩子的等候。

這一刻,彷彿全要償還。

他失神在那兒任冷風凜冽,想著他為什麼要來找冉蘇,是的,因為她在生命的

最後一刻那麼告訴他:“爾然,去找冉蘇,你們要好好的。”

原來,那麼些年,他總想著聽她的話,他從不逾越一步,卻因為她的話,生了

要娶冉蘇的心,原來只不過是為了她的一句話。

他明白,他們是她的全部,如今,他的全部叉在哪裡?

有時候,我們察覺不到愛,只因為那感覺離得太近,像空氣,你仔細看都不

曾,如何知曉,其實,它一直存在。

愛情,如果它在,你一定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如果它消失,你立馬就能感覺

到,原來,它也曾經來過。

“薛主任,你不會從來沒有過女人吧……”

那時,派對,幾個護士調笑著起鬨,他臉一紅,彆扭的撇開頭。

他沒有,從來沒有過,他 的工作本來就忙,連鈑都有時候顧不上,何況,他不急,因為他表姐也說,

她不急。他要是真的就那樣結婚了,她一個人,多孤單,家裡有兩個大齡單身不

怕,如果只有一個,還是個女的,恐怕不知得有多少閒言碎語,所以,他想陪著

她,等她找到了,那他也考慮要不要成家這件事。

可,如今,她不在了, 她死的那刻,會不會怪,怪他遲鈍,怪他從不曾回頭

看她,只把她當成姐姐。

下個月的日子很快就到,喜來登酒店,敞開大門,沒有發請帖,不請自來的

名流甚多,匯聚世界各地的美食,絕美的燈光效果,爛漫迷人的花束。

新郎新娘,均沒出席, 媒體一頭霧水,不知是什麼情況,只聽到第二天,薛

家薛爾然要迎娶司家沒有血緣的表姐之事,冥婚,北京城眾人譁然,驚歎不已。

那日,他跪在司家,請求司父嫁女。

那老人瞠目結舌又沉嘆許久:“你表姐不會希望你那麼做。”

他清清朗朗的笑了,分外雅緻俊秀,白色的襯衫出塵明亮。

“這麼多年了,我都聽她的,現在,她總要聽我一回的。”

薛父背對他站很久,薛家亂成一團,只有薛父眼眸深沉,年老的眼角略微乾澀

又紅暈起來:“我早知道會有那麼一天,只是不曾想過,晴、r頭沒有了那個福氣,

也罷,隨你們。”

他閉著眼搖頭,哽著喉嚨道,如魚刺在喉:“爸,是我沒福氣。”

是他,一直是他,他享用了那麼久她給的福氣,如今再也沒有了。

那日,陽光散漫,清水綠水。

她陪著村裡的人到鎮上去採購,正巧蹲在攤位上,那攤主拿了張報紙給她墊在

地上,還一個勁的感嘆:“這有錢人就是跟咱們不一樣,你看看那位姓薛的少爺,

竟然要冥婚,這都新時代了,怎麼還那麼老舊,聽說還是自己的表姐,我真是見識

到了……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