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還大了足足雙倍有餘!紅楹上紋著金色的龍,四條長廊圍繞著馨香的花園,鳥亂驚枝,短亭涼茶。白夫人和白老爺已在此候白虞月多時,人未到,茶已涼。
“爹,娘!”白虞月擁上去,把爹孃摟在一起。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還這麼黏膩。”白夫人將她從身上扶下來,白老爺摸著細長的鬍鬚在一旁呵呵大笑。
“想爹孃了嘛。”白虞月像個小孩子般在爹孃面前撒嬌。
“喲,前日剛逃婚,今日就想爹孃了呀。”白老爺摸著鬍子調侃道。
“爹!”白虞月撅著下唇不滿地看著眼前這個笑開懷的老頭子。
“哈哈哈哈……”白老爺大笑,白夫人和白虞月也應聲笑起來,庭院裡,充滿溫情的一幕,在光影下上演……
七、遲學
“好了好了,快打住。月兒,娘得跟你說個事。”白夫人牽著白虞月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背。
“其實,我和你爹、還有你,都不是凡人。”
“什麼!那我們是什麼,妖怪?”白虞月的瞳孔一下放大了好幾倍。
“傻孩子,我們是神仙。”白夫人靨然一笑。
“神仙?”白虞月眼前一片謎雲。
“是呀,娘是虞美人花仙,你爹是水仙,而你,是神,強大的花神。”白夫人兩手繞袖,目光長遠地穿過那堵牆,透視著遠方的世界。
“前世,你是一朵盛開在冰山上的天山雪蓮。那時女媧修補天庭,並創造了人類,誰想人類本性邪惡,人間便戰火不休,女媧想制止他們,卻又無從下手,一日在天山上瞧見你,乾淨素潔,便化你為人形,號你為‘雪蓮花神’,讓你去平息世間戰亂。那時,黃帝和蚩尤因為貪戀你的美貌而發生爭執,而你認為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費,心上一涼,便散做萬物,重還大地生機,後來你到孟婆那,喝了忘情湯,入了輪迴,閻王受女媧之託,讓你投胎到我腹下,今生,你便是我白秋蘭的女兒。”
“難道那天我逃婚,逃到郊外租船行到岸邊,那船伕便要殺我,我問他為何,他說是受神仙指使,與我是花神有關?”白虞月碎碎唸叨著。
“什麼?有神仙指使他人來殺你?”白夫人一聽,心下一驚:“難道是……”
“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娘您不是叫我在敬香學院學書三年,您再給我書信嗎?我還沒入學,您怎麼就來了?“白虞月拉著母親的手左右亂晃著。
“怕羅雲飛那傢伙太快上門來找麻煩。你快和燈雲去敬香學院報學,今日正是報學之日。”白夫人道。
“好。”白虞月扯著燈雲跑去,一下就在府口不見了影。
羅府。
“真是氣死爺了,白秋蘭這狡猾的老東西,竟然想方設法讓她女兒逃走,害我娶個媳婦卻落了個空。”羅雲飛憤怒地拍打著桌子。
“少爺,要不您消消氣,這是二少夫人給您泡的菊花茶,這季節,菊花可是罕有的,二少夫人廢了好大的勁才從外頭買來的呢。”一個家丁端來一杯泛著清香的茶放在桌上。
羅雲飛端起茶杯,將茶蓋扣在杯口,一飲而盡,抿下唇,起身招呼:“都隨我去白府。這白夫人竟敢戲弄我,看我怎麼報復她!”
“是。”家僕們一聲喏,都跟從羅雲飛出了府門。
羅雲飛手中拿著紙扇,大搖大擺地穿過與白府相隔的圓拱門,眼前景象卻嚇得他目瞪口呆——一片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何來什麼白府?到處都滲發出陰森森的溼氣,偶爾還有幾隻老鼠“吱吱”地跑過。
羅雲飛嚥了口口水,往大腿上用力一掐,真疼!沒有在做夢啊,怎麼……這白府變成這樣了?太詭異了吧?
“少少少……少爺,這裡是白府嗎?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一個家丁戰戰兢兢地問。
“你問我我問誰。哈哈哈哈哈,怕是那白夫人,做了壞事,遭報應了。”羅雲飛站在這片荒蕪之地中,仰天大笑,周遭的氣氛被他這一笑搞得更加詭異起來。
要說這香城大街小巷條條相通,結構複雜,這一個小小的敬香學院,還真是把白虞月和燈雲給找累了,直到正午了,兩人才到了敬香學院的大門口。
“我們……來晚了。”白虞月滿頭黑線地站在緊閉的大門前,正午,早就錯過了報學的時間。
“那我們怎麼辦呀。”燈雲累得氣喘吁吁,坐在一旁的石柱下歇息。
“只能這麼辦了。”白虞月先是站在門前思索幾秒,然後誇張地大喊起來:“快點阿,門口著火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