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郢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解去她的外裳的,更不知自己,是如何擁著她臥倒在了床榻。他只知自己親吻了她許久許久,也撫摩了她的身體,觸到了她雖然不大,但卻飽滿挺立的雙峰……
他的身體,明明無比興奮,可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擔憂,還是給了他重重地一擊。
許久了,他下邊都不能……他果然是個廢人。
羞恥、悔恨、自卑……終讓他放棄了。
他停止了對攖寧的親吻和撫摩,身體僵了僵便拿了一角被褥,蓋住了她因為被自己弄亂了底衣而裸露在外的部分胴i體,神色慼慼看著她滿面潮i紅的臉,羞恥地說不出話來。
攖寧意識到什麼,趕忙收拾了身體奔放出來的愉悅,一把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肩彎,低語道:“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在意的。”
葛郢擁著她,緊緊地將她鎖在身下,仍是不知說什麼好。他只覺自己的心好痛,痛得顫慄,痛得就連呼吸都是那麼困難。
攖寧默默地湧出了淚光,手上卻不停地輕撫他的後背,口裡絮絮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本來就不在意……能這樣就很好了!你不再回避我對你的愛慕之心,願意親近我,我就很高興了,真的!郢郎……”
她陡然將他抱緊了些,深情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今生能與你同床共枕,定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妻。”
葛郢這才抬起頭來看她,他笑了一下,問:“真的嗎?不會嫌棄於我?”
攖寧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晶瑩。
“不會!”她堅定地告訴他,“前世不會,今生不會,來世亦不會。”
“來世,你還要我是這樣一個廢人不成?”葛郢不無玩笑問。
攖寧面露了狡黠之色,卻是一本正經道:“來世若是個好的,我陪你天南地北,任魚游來任鳥飛,若還是如此,我再伺候你一輩子。”
葛郢不禁又笑了笑,伸出指腹,拭了拭她眼尾的淚痕。
他低頭,再一次深深地吻在了她的唇瓣,深情又綿長……終了,方才翻過身,躺到了床榻的另一邊,溫聲道:“睡吧!明日你還要早朝。”
“嗯。”攖寧側身,依偎在他懷裡,緊緊地抱著他,方才閉起眼目。
直至聽到他的輕鼾聲,她才帶著無盡的心思入眠,不多時,也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響,葛郢終是彈開了眼目。
藉著夜光,看著懷裡睡熟的女人,他心痛不已。兩行酸澀的淚,順著他的額角,流進他的髮髻,打溼了錦枕……
如此,早點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偏偏如此放不下她,捨不得她……不能陪著她走到生命的盡頭,他真的覺得,好痛,錐心刺骨的痛。
不知不覺,外頭竟是亮起了天光。
更聲響,攖寧皺著眉醒來了。外頭的丫鬟僕婦,也都做好了為她梳洗更衣的準備。
她又要去早朝了。
葛郢不敢睜眼,假裝自己睡得很熟。
攖寧輕手輕腳起身,回頭噙笑看了他片刻,只覺他熟睡的樣子,好看至極。她忍不住俯身,在他的額側印下一個淺淺的親吻。
親吻過後,她滿意地舔了舔唇,卻嚐到了淚水風乾後特有的鹹味。
她不由得仔細看了看葛郢,終是看出些端倪來了。
想到他昨夜傷心到獨自垂淚,她不由得心下慼慼然。
但她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唯有悄悄地下床離開,不去打破,也不拆穿。
一邊梳洗更衣,一邊整理好心緒,不多時她便精神奕奕地出門了。
進宮之後,方暨白趕上了她。
“公主殿下,”他急急忙忙告訴她,“昨兒深夜,袁徹在鳳藻宮的遠房表親傳出訊息來,說趙寺人,趙小四他死了。”
“死了?”攖寧不疾不徐問,“如何死的?”
“說是不知說了什麼,激怒了皇后,被皇后用髮簪給刺死了。”方暨白道,“皇后還連夜派人,將他的屍體扔到了鳳藻宮後苑一口枯井。”
“呵!”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攖寧不禁笑出聲來。
“殿下因何發笑?”方暨白卻對她的笑感到不能理解,想了想又問:“公主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是沒有與微臣道說的?”
“沒有。”攖寧想也不想就回了他,隨即吩咐道:“查清楚,趙寺人因何激怒了我母后。”
“這……”方暨白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