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到底要幹什麼很快他想明白了,肯定是在等待戰機,這個戰機可很能是還有援兵開過來。那就等吧,本將軍就不怕等,你等的人馬到了,我們援兵也差不多了,咱們就一決高下。
李仲文打定注意後,緊繃了一個白天的心情才緩和下來。
下城之後,草草地用了戰飯,然後他帶著親兵衛隊巡查城防,見沒有什麼紕漏,定更時分,他回營休息了。
睡到半夜,李仲文突然被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驚醒,幸好他也沒脫衣服,只是和衣而眠,一骨碌身從床榻上起來了,衝外面大喊:“來人,怎麼回事兒”
這時有小校慌忙跑進來報告:“將軍,賊人大舉攻城了”
一句話,李仲文睡意全無,小校幫著他,頂盔慣甲,罩袍束帶,系甲攬群,手提大刀衝出了營帳。帳外被火把照得通亮,他的親兵衛隊全副武裝,早已集合完畢,整裝待發。
這時有人給拉過來他的戰馬,李仲文接韁在手,搬鞍認蹬飛身上馬,帶著這一百多人風馳電掣般衝上了城頭。
這時,城上城下到處是火光,像開了鍋一樣,喊殺聲、叫罵聲、慘叫聲、戰馬嘶鳴的聲音、拉弓射箭的聲音、滾木石塊砸落的聲音、刀槍碰撞的聲音這些聲音夾雜到一塊都分不出個數了。
再往城下一看,羅士信的人馬像波濤洶湧的海浪鋪天蓋地而來,他們吶喊著,手提大刀和長矛,另一手拿盾牌,玩了命地往前衝。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視若無睹,踩著前面人的鮮血的屍體繼續往前衝。
衝到城下的兵將則飛身上梯往上就爬,負責掩護的弓箭手不停地往城頭上射箭。城頭上守城的軍兵拼命往下扔石塊,放滾木,射箭,不時有人中箭裁下城頭。
在弓箭手的掩護下,羅士信的登城死士有些已經衝上來城頭,開啟了幾處缺口,守城的兵將則拼命來堵,雙方在城頭展開了肉搏,不時有人裁下城頭,一時間,血肉飛舞,慘叫聲此起彼伏。
形勢十分危急,李仲文見此情此景熱血沸騰,大喊一聲,帶著親兵衛隊也加入了戰群。深更半夜的,主將親自參戰,大大鼓舞了士氣,因此,李仲文手下的兵將士氣大增,把衝上城頭的羅士信的登城死士一鼓作趕下了城頭,他們把滿是人的雲梯砍倒或推翻,把石塊砸出的豁口很快就堵上。
就這樣,羅士信的第一次衝鋒失敗了,損失之慘重自不必說。
但是羅士信並沒有氣餒,緊接著又組織了第二次衝鋒,這次衝鋒更加猛烈,而且羅士信把攻城車和攻城石炮也調出來了。
驚天動地的吶喊聲中,數不清的登城死士又向德州城撲來。就像漲潮的海浪一樣,一波接波猛烈地衝擊著古老的城牆。
黑暗中,羅士信的攻城車推到了城門下,上百號勇士推著車子往城門上猛撞,每撞一下,就發一沉悶的聲響,如天空中的巨雷滾過一樣,地動山搖的,但厚重的城牆和金屬城門巋然不動。
幾架攻城石炮找好有利的地形後,將一塊塊的石頭擲上城頭,不少守城兵將被砸成了肉餅。石頭飛落到城牆上,火星四濺,有的把剁口砸塌,驚心動魄的。
但是李仲文指揮著手下絲毫不退讓一步,半個時辰後,羅士信的第二次衝鋒又被打退了。
羅士信在後面一看,眼珠子都紅了,他又組織了第三次進攻,但是仍然攻不上去,德州城太堅固了。羅士信不死心,後來組織人馬攻了兩次,也沒拿下德州。這時天就亮了,這半個晚上,三個多時辰的時間內,羅士信總共組織了五次衝鋒,也沒拿下固若金湯的德州城。
但是,他的傷亡無疑是慘重的。從楊勇的大營出發時,他總共是三萬精兵,攻打平原城折損了一千多人,又留下三千人守平原,這樣算來,他帶來攻打德州的人馬也只有兩萬五千人左右,此時再查點人數,已經傷亡大半,眼前能戰鬥的不足一萬人馬。
羅士信一看這樣不成,自己兵力有限,硬攻不是辦法,就這樣攻下去,等於自取滅亡,於是他命令收兵撤退。
近萬名義軍得令後抬著傷員,拿著刀槍,拖著攻城車和攻城石炮退回自己的大營。
清晨的德州城,喊殺聲退去,殘火漸息,又恢復了平靜。但城上城下,像血洗過一樣,屍體遍地,血流成河,護城河都被染成了紅色,濃濃的血腥味兒,夾雜著烤焦的腐肉味兒彌散在這座古城的上空,向老天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李仲文在城頭上指揮著,將士們拖著著疲憊的身軀,救治傷號,清移死屍,修復破損的牆,往上運送弓箭,滾木和石塊,這些東西不足,就砍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