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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湯水都沒進呢……”

玉檀默默聽著高無庸打同情牌,等他停下話,道,“高公公,我不過是一個奴婢,全仗有福氣伺候過孝惠章皇后,聖祖爺,比旁人多了些經驗,更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我曉得你的意思,皇上這會子不痛快,做奴婢的是要幫主子解憂,我過去瞧瞧是盡奴婢的本分,沒旁的心思,這點你心裡要清楚。”

高無庸看著玉檀單薄的背影,知道她也是在宮裡摸爬滾打了二十年,表面斯文軟和,其實心腸比誰都硬,看來皇上和她的緣分有的磨啊。

雍正正在火盆上烘奏摺,不經意間看到門邊一塊裙角,冷聲道,“哪個奴才在外頭?”

玉檀一聽雍正語氣中隱含怒意,端著盤子走進來福身道,“奴婢參見皇上。”

正文:五十

雍正盯視著玉檀,過了一會兒,又低頭繼續烘奏摺,“你怎麼過來了?”

“高公公說皇上從回來就沒吃過東西,奴婢給皇上送些吃食。”玉檀把托盤放到案上,對雍正道,“皇上,這種事情還是奴婢來吧。”

說完,走到雍正面前,雙手把奏摺拿下來,看到奏摺的邊角有幾處都被火星燎到捲了邊,這種活兒雍正哪裡做得來,玉檀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嘲笑的意思,又馬上收住。

飛快的神情變化逃不過近在咫尺的雍正的眼睛,他道,“你笑什麼?”

玉檀的雙眸被火光映得閃閃發亮,她看了眼雍正,低頭調整著紙張的角度,語氣平淡的說,“皇上生來就是人上人,這種小事哪裡是您能做的。若是傳出去,大臣們拿到您親手烘的奏摺還不得立刻拿回家供奉,只怕一邊拜一邊還要罵我們這些當奴才的不懂得伺候主子呢。”

雍正聽出玉檀話中的調侃,起身坐到炕上,端起熱湯放到唇邊,邊喝邊看著玉檀蹲在火盆旁來回翻弄奏摺,不時用帕子把上頭沾著的茶葉輕輕抹掉,動作小心翼翼,十指在略微泛黃的紙張間顯得異常纖細。玉檀專心致志的模樣讓雍正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等把奏摺都烘乾弄平了,玉檀按照次序疊在一起重新放到案上,雍正也吃完了盤子裡的飯菜,玉檀再把碟子收拾乾淨,道,“奴婢告退。”

雍正的神色早已恢復了平靜,依舊是那種牢不可破的冷漠,點了點頭。

玉檀走後,雍正取來一本摺子,上頭被浸溼的地方几乎看不出水跡,文字也不曾暈開,摸上去墨跡也沒有半分溶化,可以想象處理時力道輕柔,手法細緻。

雍正抬頭看了看對面牆上手書“戒急用忍”的條幅,用力閉了閉眼,定下心神,埋首書案。

回到茶房,玉檀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看到雍正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她也不會故意說那番戲謔之詞,壓根不符合她的性格,這樣的結果對得起高無庸了,往後可不會再有第二次。

德妃的病情經過太醫的診治穩定下來,在聽到雍正命令十四阿哥長駐景陵附近的湯泉,不許返回京師,並派馬蘭峪總兵範時繹監視他的行動,又氣又急,病情再度發作。

永和宮來報德妃病情加重,雍正的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沉聲吩咐道,“高無庸,擺駕。”

到了德妃塌前,皇后已在侍疾,見到雍正來了便行禮先退出去,雍正坐在床前道,“皇額娘,您身子不好就該安心調養,別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德妃靠在軟墊上,喘著氣道,“你告訴本宮,你準備把十四關到什麼時候?”

雍正努力壓制火氣,想給德妃蓋上毯子,道,“皇額娘,朕讓十四弟去給皇阿瑪盡孝,這是給他的殊榮,他在遵化衣食用度都按著郡王的份例,也不算委屈他了。”

“哼!”德妃推開雍正的手,道,“光會說好聽的來騙本宮!你把自己的親弟弟軟禁在遵化,讓我們母子不能相見,這就是你的孝心?”

“皇額娘,你……”雍正被德妃的話氣得轉過臉,不再看她。

德妃見雍正不答話,更加生怒,手指顫抖的指向雍正道,“你把老九,老十都發配到外頭,如今連十四都不放過,先帝怎麼會把皇位給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啊。”

雍正聽到德妃的指責,不可置信的瞪著德妃,道,“額娘,我也是您親生的,您怎能這樣說兒子!難道只有十四才是你兒子麼?”

“你不是我兒子!你的心裡只有你的佟額娘,你們都一樣心狠,我最後悔的就是生了你……”德妃尖利的喊道,話還沒說完就昏厥了過去。

雍正雙手握緊拳頭,骨節突出,“咯咯”作響,雙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