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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龜年無疑是梨園子弟中的佼佼者,他善歌,還擅吹篳篥,擅奏羯鼓,也長於作曲,他和兄弟李彭年、李鶴年創作的《渭川曲》特別受到唐皇的賞識。
李龜年不過二十餘歲,中等身材,容貌也不出眾,在筵席之中如同一個平凡到極致的普通人,可誰都知道,但當李龜年一邊吹著篳篥一邊歌唱時,那種哀婉悲涼的曲調,感染力極強,讓人沉醉,若用九品分級法來形容李龜年的音律水準的話,那起碼可以是上中品,至於為什麼不是上上品,則是他現在確實年輕,雖然已經達到技藝的巔峰,但閱歷尚未足夠,並沒有真正達到那種最完美的境界。
而能夠有面子將李龜年請來的,自然是在場的岐王李範,乃是唐睿宗四子,當今聖上李隆基的弟弟,以好學愛才著稱,雅善音律,其實李範原本還是有些野心的,但在李隆基的手腕面前碰了許多壁之後,也便收斂了,如今雖然是從二品的職事官太子少師,但誰都知道,這就是地位顯赫的閒職,根本就沒有任何行政權力。況且如今李隆基連太子都沒立,這太子少師作為太子的三師之一,就是個擺設。
由此可見,對於這個有小心思的弟弟岐王,李隆基還是有所提防的。
岐王李範對王維無疑是極其欣賞的,如今他年不過三十,那帶著淡淡微笑的雍容臉頰,有著成熟男人的韻味,不過那深邃的眼眸中卻總有一絲倦意與落寞,顯然他對自己的未來並不看好,或者說,當皇帝的親兄弟,若是想要做點事,卻是想都不想的事情,因為那會被皇帝更加猜忌。
富貴閒人大概是對這些親王們最好的形容,岐王李範“好學、工書,愛儒士,無貴賤為盡禮”,顯然這也是他為什麼欣賞王維的原因,或者說,李範對於有才華的書生,都是極其提攜的。
岐王李範聽過王維的介紹之後,自然將目光投向了崔顥、盧象、韋陟等三人,在看到韋陟時,不由想到士林中的傳聞,傳言中這位韋家公子的派頭,是讓許多士子極其羨慕與推崇的,那種讓侍女代筆,自己再籤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一時間流行一時。
而崔顥與盧象雖然沒有韋陟那麼名氣大,但在文壇中也算是後起之秀,坊間也有他們的詩作流傳,其品質還算上乘。
除了李範對王維四人極其欣賞以外,正在喝酒的張旭喝了一口美酒,然後對身邊的張若虛說道:“若虛兄覺得這王小郎如何?”
張若虛已經滿頭白髮,看起來要比賀知章要蒼老得多,但年齡卻比賀知章要小一歲,這其中原因倒也簡單,張若虛仕途不順,曾經當過袞州兵曹的小官,現在則早已賦閒,而賀知章則官運亨通,當著能夠上朝的清貴朝官太常博士,什麼叫做不得志,什麼叫做得志,在張若虛與賀知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張若虛也已經年近六十,與賀知章、張旭、包融被稱為“吳中四士”,其中無疑以張若虛、賀知章兩人在文壇上的資格最老,而包融則是剛剛在文壇站住腳跟的名士,才不過二十三四,也得到過賀知章的提攜。
至於同為吳中四士之一的張旭,雖然並不以詩詞歌賦揚名,但他在書法尤其是草書之上,有著極深的造詣,要不然他的草書rì後也不會被人封為三絕之一,而他更不會被後世的人認為是“草聖”。
張若虛聽到張旭的話,只是輕輕撫摸自己那白sè的鬚髯,用一種省視的目光看著揮灑自如的王維,只能讚歎道:“當得後起之秀,能夠英勇拔劍救季真,其德行cāo守,實乃後輩楷模。”
包融正坐在張若虛的身旁,聽到前輩對王維的讚美,也附和道:“這王小郎確實是儒雅君子,聽聞他也有詩才,我倒要看看他這詩才能不能配得上他的勇力。”
包融的話中帶著淡淡的傲氣,作為文壇前輩,他確實有資格評判王維的詩才到底如何。
張旭顯然對王維的詩才極其讚賞,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悠然嚮往道:“那就看著吧,這位王小郎在詩歌上的功夫還是極其紮實的,以後再歷練一番,必成大器。”
包融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以後的王維怎樣他並不關心,他只關心現在的王維能寫出什麼樣的詩歌,他之前並沒有讀過王維的詩,作為一個已經中了進士並有著遠大前途的年輕人,包融當然有他的傲氣,他並不覺得王維的才華真的有賀知章吹得那麼神,而賀知章之所以那樣做,無疑就是在報恩而已。
而剛剛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雖然說得極其漂亮,但這並不是詩歌,包融覺得只有看到王維寫的整首詩,才能真正評定王維是否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