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氣話。
可一睜眼,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乖乖躺在距自己三尺開外的地方,安靜極了,不吵不鬧的。
於是他翻了個身,試圖繼續睡下去,卻發現自己的睡意早溜的蹤影全無。
睡的不好,他一個早上都不對勁,一家人都看著他把盛著鮮奶的玻璃杯重重往桌上一頓,他大哥終於忍不住出聲:
“明宇,你怎麼回事?”
母親把手伸到他額頭上:“沒不舒服吧?”
表哥在一邊開玩笑:“難不成我們待的讓他討厭了?”
周明宇覺得在這濟濟一堂中待的是煩上加煩,可臥室、辦公室、酒吧、會館,他又沒有一處想去。
終於在閒極無聊中,他跟自己打了個賭,能訂到上午去N市的飛機票,他就飛過去。
當時已過十點,他撥通訂票電話,本來在意料中會聽到對方說:
“抱歉先生,今天上午沒有去N市的航班。”
或者:“抱歉先生,今天上午去N市所有航班機票已預售完。”
甚至連這都想到了:“抱歉先生,N市今天遭恐怖襲擊,全部航班停飛,具體時間不得而知。”
可就是沒想到那女聲一個磕巴都不打,流利極了:“您好……N市?有的,11點55的航班……一張?好的……多謝您對南方航空的支援,祝您旅途愉快!”
於是乎,周明宇就這麼順利從S市抵達N市,今天連氣流似乎都特別平穩。
臨上飛機前他給N市的朋友打了電話,讓其派車過去送他去林場。
來接的除了司機,還有朋友的貼身秘書,和周明宇打過照面,人很靈活而熱情:
“周公子這次親自來,想必事非尋常吧?”
周明宇在賓士的後座閉目點頭,接著忍不住微笑,不尋常,果真是不尋常。
他甚至有點兒緊張。
她喜歡玩欲擒故縱嗎?好,他不遠千里來陪她玩。
正如他所說,他們鬥智鬥勇,其樂無窮。
這女人剛看見他的時候,就跟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蹦多高。他那會兒,真有點擔心收不伏她。
好在此刻,從她被他握住的手上,他感受到那句話果然起了作用,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劇烈反抗,她在猶疑,在判斷,她動搖了。
他暗舒一口氣,在心裡笑起來,那麼關娜,這一局,你輸定了。
關娜轉過臉來,擰著眉頭:
“你幹嗎,要跟我解釋這些?”
周明宇苦笑:“我也想知道。我跑這麼遠,就為了跟你解釋這些,我一定是瘋了。關娜,你真不明白嗎?”
他滿意地看見了這句話在對方神情上產生的效果,她足足怔了半分鐘:
“我明白什麼?”
周明宇嘆息一聲,不回答。只握著她的手腕,把她拉進懷裡。
“怎麼能那麼輕鬆就說不見面,娜娜,我真生氣了。”
令周明宇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真正的怒意,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
他的手指在不自覺中加重了力道,關娜突然警醒過來,從他胳膊中掙扎出來:
“我不聽你廢話!我要去機場!”
周明宇一眼看出了她的色厲內荏:“真要回去?”
“當然。”
“那麼好吧,張總,麻煩了,送我們去機場。”
副駕駛座上一直儘量讓自己成為空氣的男子回頭,和周明宇交換了個眼色,:“好的,周經理。”
然後回頭對司機說:“小李,去機場,走六號高速。”
機靈的小司機在愣了區區兩秒之後,立刻反應過來:“六號?哦,好,沒問題。”
車廂裡又靜下來,關娜不停地看時間。
“彆著急。”周明宇說:“已經在抄近路了。”
“就一個小時不到了,還有人在等我呢!”
“等你?誰?”
關娜瞥了他一眼:“成雅。”
周明宇明顯頓了一下:“你說誰,成雅?”
“對,你聽見這個名字有什麼感想啊周明宇?”
周明宇恢復常態:“我能有什麼感想。”
“沒感想?不能啊,人家提到你的反應那麼激烈。”
“沒什麼,和她吃了幾次飯而已。”
“切!你以為這麼大梁子是米蟲啊,吃飯能吃出來?”
“她對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