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推說不知,別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是你藏著,還會到哪去?”那老夥計邊咳邊說,那麼大一個人,我怎麼藏得住,可回去了,也說不定,怎能一口咬定是我藏的?“說著兩人已進內。
那店小二冷冷一笑,道:“老吳,跟那姑娘可也不怎麼,可別染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呀!”老夥計大怒,罵道:“你說話可要有良心,那小姑娘做我孫女也當得,你講這樣的話,也不怕爛了舌頭。”店小二笑道:“那你為什麼每餐照料她,還帶她回這家裡不是別有意圖是什麼?”老夥計氣呼呼道:“我是可憐她,她娘明明是從異字房給抬了走,你們卻硬誣賴人家是神志不清,把個好姑娘逼得就快成瘋丫頭了。”
店小二聲色俱變,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老夥計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從後門抬走時,我剛好從對街來,著你們偷偷將人藏到馬車上。”店小二大聲道:“你告訴她了麼?”老夥計搖頭道:“沒有,她一個小丫頭,怎對抗得了官府,不如叫她回家才是。”店小二吁了口氣,大聲道:“老吳,這件事沒那麼便宜就完了,你等著瞧,我告訴掌櫃去。”說著轉身出門而去。
老夥計嘆了口氣,搔頭道:“大不了不幹,你們還能如何?”一句話剛落地,卻聽到店小二在院裡子聲驚叫。
原來王小玩早已悄悄從廚房越到院子裡,先在地上灑了一地銀子,然後拎起那個大竹籠,縮在屋角上等人上勾。那店小二一出院子,見到一地銀子,也顧不得回老夥計的話,以為天降橫財。
一路揀啊揀的,突然烏雲蓋日,就被套人竹籠中。老夥計搶到院中時只見一個小孩耀武揚威地坐在竹籠上,口裡喝道:“好大膽哪!竟敢偷人銀子。”店小二呻吟道:“不,不是偷,是揀啊!”王小玩喝道:“每個小偷都這般說,那官差還有賊可抓麼?”老夥計插口道:“這位小兄弟——”話到一半,卻被從廚房奔出的陳語硯打斷,她哭喊道:“小玩,我娘真,真的給他們抬,抬走的。”她一直留在廚房,所以將店小二和老夥計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王小玩忙著佈陣抓人,沒空聽得。
陳語硯這一開口,老夥計和店小二齊聲驚叫道:“你!”王小玩罵道:“還不快給大爺說實話,她娘到哪兒去啦!”被問的兩人全禁聲不語。王小玩叫道:“阿硯,你去向老婆婆要瓢滾燙熱水,老子從竹籠中倒進去,試試看這田雞皮厚不厚。”店小二聞言,立刻顫聲道:“人是史大夫帶走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王小玩喝道:“死(史)大夫怎會帶人走,你這王八想渾老子,快去拿熱水來!”陳語硯道:“真的有個史大夫,就是他為我娘看病的。”王小玩嗯了一聲,踢了竹籠一下,道:“你叫什麼名字?”廟小二道:“我是迎賓客棧的跑堂李三。”
王小玩道:“現在帶老子去找那死大夫,否則老子搞得你不三不四。”李三縮去籠內不答話,似乎不敢帶王小玩兩人去。王小玩立即又喝道:“他媽的!先湯他個痛快,只怕就忙著答應。”李三忙道:“是,是,我帶你們去,但我可不見史大夫,否則我別在城裡待了。”王小玩笑道:“那你就別在城裡待吧!”話雖如此說,還是答應了李三的要求。當下,兩人擁著李三徑往東門街史大夫的住處來。一行人到一座掛著“榮發堂”的宅第前停下。
李三苦著臉道:“這就是史大大的住處,你們放了我吧!”王小玩撇嘴道:“你娘哩,你要是騙了老子呢?”
李三道:“我就在迎賓客棧幹活,逃也逃不掉,如何敢騙你?”王小玩覺得此言有理,伸腳往他屁股一踢,喝道:“那就滾你的臭鴨蛋吧!”李三如獲大赦,拔腿就跑。王小玩覷了覷藥堂的大門口,對陳語硯道:“咱們進去著一看,如果是那個鬼大夫,就跟他來野蠻的。你娘哩,搶奪民女,當真是豬狗不如。”
拉著陳語硯即往大門走進。忽聽有人道:“小公子,請留步!”原來是個儒生。王小玩沒好聲氣地道:“幹什麼?”那儒生也不動怒,只道:“醫堂在右方,尚有三個病患未看,公子還是排隊吧!”王小玩本想回他一句“你奶奶才得了重病”但所謂動手不打笑臉人。即照他所言自去排隊。幸好,史大夫看病的速度,真是所謂“神速”,才一下子,就輪到王小玩。
他一走進去,椅子還沒沾著屁股,手腕即被圈住,只見一個相貌溫文,不怒自威的中年人,閉目數秒,即開口道:“你沒病,快走吧!下一個!”王小玩不禁有點佩服,歪嘴笑道:“下一個病可嚴重呢!”史大夫瞪了他一眼,忽然啊地一聲驚叫,原來他已看到進來的人是陳語硯。陳語硯一進門,即憤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