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回去,年輕太守已開口道:“好吧,讓他們走,另撥一百兩庫銀,給陳語硯辦理後事,及本府的賠償金,彌補她委屈多日的損失。”莊師爺嚇了一大跳,不意太守如此判決,他一向將庫銀視為自己家的銀庫,一聽要撥一百兩,立即肉痛加心痛,忍不住哼了一聲。年輕太守怕他再反對,用力的揮揮手,道: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我不能一錯再錯,退堂。
一聲令下,年輕太守如釋重負地走了。莊師爺怔了一怔,瞪了楊英風一眼悻悻地走人後堂。這時眾捕快才轟然圍上楊英風,七嘴八舌,有的道:“楊捕頭真有你的!”有的說“真痛快終於扳倒莊老狗。”也有的擔心道:“以後耍小心點,免得他找你麻煩。”有的反擊道:“怕什麼!他要不是太守的舅舅,早給人踢出去了,太守大人有一天會受他不住的。”
但這些難七挾八的話,楊英風渾沒聽進去,兩眼只悲傷的望著陳語硯。王小玩不耐煩地插口道:“喂!太守大人既然判我們釋放,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啦?”陳語硯這才衝到楊英風跟前,哭叫道:“楊叔叔!我娘呢?是不是已經,已經死了?”
楊笑風扶著她,垂淚道:“可憐的孩子,我們先出去說吧。”說著拉了陳語硯出府而去,眾捕恐當差的即去辦事,即跟了出去。王小玩見沒人來理睬自己,忍不住有點悻悻然,只好摸著鼻子,走出去。幸好,出到府衙門外,陳語硯忽道:“小玩,小玩有沒有跟出來。”王小玩在她身後應道:“出來啦!”心道:“臭婆娘現在才想到我,老子以為你有叔叔,不要,不要……,哼!不過總算是有良心的。”
楊英同回頭道:“小玩兄弟,你可算是絕頂聰明,我們原以為可以瞞得住的事,居然給你查出來了。”王小玩應道:“也沒什麼,碰巧運氣好。”心裡可又嘀咕道:“你們自己弊腳,卻來說老子絕頂聰明。”陳語硯回頭與王小玩並肩走在一起,低聲道:“真謝謝你,不過,我娘……”又哭了起來。
王小玩見她雙目已哭得紅腫,不禁心生憐惜,大聲道:“楊捕頭,我想一起去看阿硯她娘。”楊英風止住腳步管面呈難色,說道:“小兄弟,這事牽涉甚大,你還是不管的好,連阿硯知道後,我都必須叫她回去,不能留她在城裡,任她孤孤單單的,這叫我怎放心的下。”說得痛心不已。王小玩笑道:“你放心,我也是外地來的,後天就出海去,不打算留著的。”頓了一頓忍不住好奇,又道:“到底怎麼回事?她娘不過一個弱女子,你們為何這樣緊張?就算給人害的,也不用如此啊!”
楊英風嘆了口氣,搖頭道:“陳嫂子,倒不是給人害的,這事還是問史大夫清楚,我們去他那裡說。”一行人又來到榮發堂,史大夫招待他們到後廳就坐。楊英風開門見山,即道:“史大夫訪將實情說給這孩子聽吧!”史大夫點了點頭,即對陳語硯道:“你娘得的病非常嚴重,不但無藥可醫,還會傳染給別人,經常有些村落,因一人得了這種病,整個村都受到波及,死得連一個也不剩,這種病叫虐疾。”王小玩撇嘴道:“哎!史大夫,你會不會看錯,那阿硯怎麼沒被傳染?”史大夫把頭一轉,不悅道:“我行醫數十年,這種病例也看過不少,焉會看錯!至於陳姑娘為何沒被傳染。一來可說是幸運,因為她孃的病是隱伏多日,才忽而爆發。二來可能是她娘知道自己得的病會傳染,所以故意與她隔絕。”
陳語硯哭泣道:“娘身體開始不舒服後,即叫我另睡一處,連吃過的碗都不讓我洗。”
史大夫點頭讚道:“你娘可算是有見識了,可惜,她一發病若及時求醫,搞不好有救,偏生她倔性子,強行忍耐,才一發不可收拾。那天,你出門沒多久,她已斷了氣了。”
陳語硯聽到這裡,已痛哭失聲。楊英風悲悽道:“我已將她火化,連同你們的東西一併燒掉,免得病蟲留下害人”王小玩奇怪道:“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你們又為什麼,要大費腦筋來騙阿硯,讓她差點精神失常。”楊英風道:“這又牽涉到另一件事了,本城每三年一小集,五年一大集,今年剛好遇上大集,若是陳嫂子的病因,一傳出去,豈有不嚇人的,一定會大大影響市集的買賣,太守知道後非常擔心,他的舅父莊明傑更是擔心,怕今年油水拍得不夠,所以,向太守建議了這條沒人性的計策,太守又年輕,又沒主見,就聽了他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王小玩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心道:“擔心賺不到錢,倒也無可厚非,只是用不著害人家姑娘這麼慘嘛!看來這姓莊的,不是個好東西。”他的原則一向是賺錢雖是多多益善,但要大家好來好去,取之正道,象這樣害人取財,他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