怱地,一個英姿颯颯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範圍,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教她大吃一驚——
“恨生!?”她霍地站起,將半個身子全伸出窗外。
“你怎麼了?念兒。”見她一臉震驚,震峰疑惑地問。
她緩緩地坐下,“沒什麼。”
隊伍很快的經過了,而她只能看著那熟悉的背影。
這怎麼可能呢?恨生怎麼會出現在隊伍中,他跟縣府不會有關聯,跟六王爺更不會有關聯。
三年前他被那老爺子帶走後,就音訊全無。她相信他還活著,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哪裡。
雖然這三年來,她也曾有過最壞的打算——她再也見不到他,但是她還是願意等,等他回來找她,然後帶她離開。
不過,再怎麼樣,恨生都不可能跟官府及貴族扯上半點關係。
她想,她是太思念他了,才會把陌生人看成是他。
她幽幽一嘆,看來,她又該上庵堂去唸唸經,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下。
“大哥,”她抬眼望著震峰,“今天我可以不上山,留在柔姑姑那兒住一晚嗎?”
震峰微怔,“為什麼?”
“我想跟柔姑姑談心……”她一臉哀怨可憐的模樣。
見她那可憐模樣,一直很同情她的震峰心軟了。“好吧,我替你跟爹說。”
“謝謝大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入夜,一道黑影從庵堂屋頂上往下一躍,然後迅速地穿入後廂房。
他是恨生,迫不及待想見念兒一面的恨生。
有比丘尼推開門走了出來,他飛快地躲到樹後,小心的藏著不被發現。
“黑姑娘,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比丘尼站在門口跟房裡的人說話。
“謝謝你,沒什麼事了。”房裡傳來了既熟悉又甜美的聲音。
“別客氣,那你早點休息。”比丘尼說完,旋身離開,而房門也隨即關上。
“黑”不是個易見的姓氏,而那聲音也不陌生,恨生十分確定,屋裡的人就是敦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念兒。
他小心觀察著四周,確定沒人經過,迅速地從樹後走出,並來到房門口。
房裡的燭火滅了,他想她已準備休息。
為免驚動別人,他拿出短刀往兩扇門的縫裡一插,然後再往上一提。
門開了。
推開門,他如閃電般的閃人房裡,並關上了門。
門一關,床邊的帳子也同時掀開來——
“誰?”剛躺下的念兒一聽見聲響,便立刻起身。
掀開帳子,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她嚇了一跳,她直覺反應地大叫:“啊!”
見她大叫,恨生急著想跟她表明身分,但就在她尖叫後不到五秒鐘的時間,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那腳步聲,他非常確定那是個練過武,且頗有造詣的人。
不想節外生枝,他拉住念兒,在她頸後輕輕一擊,念兒立刻昏倒在他懷裡。
抱起她,他從窗戶飛射而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看著平躺在床上,彷彿熟睡般的她,恨生內心一陣激動。
三年了,這三年來他只能看著她的畫想她,而如今她正在他伸手可及之處。
她穿著一般的衣服,長髮如瀑,他可以確定她並未出家,但她為什麼住在庵堂裡?
黑迎刃要她帶髮修行?還是她看破了紅塵情事,決定住在庵堂?
蹙起眉,他輕聲一嘆。其實他根本不該見她,在他向黑迎刃挑戰之前。
見了她,他的情緒會大受影響,而知道他要向她爹挑戰,她也一定會苦勸他、阻止他。
“該死……”他低聲咒罵一聲,懊惱自己不該沉不住氣。
待會兒她若是醒來,他該如何向她解釋她為何在此?又該如何告訴她,他此行的目的?
見到分別三年的他,她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欣喜若狂?還是因為吃齋唸佛三年而淡漠平常?
他走回桌邊坐下,心緒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