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炮彈在空中飛越了將近十公里的距離,在兩側正在撤退的敵軍騎兵部隊中爆炸了,一千五百門火炮所覆蓋的面積是非常大的,僅僅一輪次的打擊,就將撤退的大蘇騎兵部隊完全切斷了。
一千多發炮彈幾乎同時爆炸的威力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也是這個空間從來沒有過的,爆炸讓幾十裡外的大地都在顫抖,同時,也讓所有的戰馬驚恐不已,四處逃竄。
還沒等這個方圓百里戰場內的所有人反應過來,第二輪、第三輪的爆炸緊接著又爆發了。
漆黑的夜晚、驚天動地的爆炸、耀眼的火光,這一切,都讓那些大蘇國計程車兵懷疑是不是闖進了地獄,不用大唐軍隊再發動任何攻擊,大蘇國這次帶來的七八十萬重甲騎兵就已經有九成以上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巨大的爆炸聲讓倖存戰馬徹底變的瘋狂起來,方圓幾十裡之內,狂暴的戰馬狂奔逃竄,不僅將它們自己北上的騎手甩在地上,而且,這些驚恐的戰馬還造成了整個重甲騎兵部隊的混亂,戰馬之間相互衝撞,騎手是無法坐穩的,因此,這三輪火炮對大蘇國士兵所造成的傷害並不僅限於那些被炸得支離破碎計程車兵,同時,也讓方圓百里內的騎兵部隊完全癱瘓。
大唐帝國裝甲部隊在半個小時後順利的撤回了出發點,在他們再次碾壓過的戰場上,本來一些暫時重傷未死的騎兵再次遭到沉重打擊,履帶所過之處,地面上已經沒有任何完好的屍首。
關閉發動機,程武滿眼血紅的跳下裝甲車,隨即,便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起來。在他周圍。同樣是一片此起彼伏地嘔吐聲。
他不是沒有上過戰場,也不是沒有見到過戰場上殘酷的場面,自從李明的部隊出征以來,他一直都在部隊裡奮勇殺敵,甚至說,在戰場上由他親手殺死的敵人不下二百多個。當他還是一名重灌步兵的時候,就曾經將幾十個敵人從頭到腳一劈兩半,但是,以前那種情景同眼前真的不能比。
開始衝擊地時候,他們倒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眼前車燈照射之處,全是密密麻麻蜂擁而上的騎兵,被巨大的鍘刀和寬闊的履帶屠殺的敵人全都被他們甩到裝甲車的後面了,因此。一開始的進攻中,他們心中只有無盡的興奮。
但是,當他們接到命令撤退時,真正的考驗到了。
裝甲車收回鍘刀,在原地掉頭後,排成佇列整齊地回程,但此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剛才屠殺過戰場了。
雪亮的車燈將前方的地面一覽無餘的照得清清楚楚。一眼望不到頭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一層血紅色的肉塊,支離破碎的騎手和戰馬堆積在一起,在車燈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麼令人恐怖。履帶的車轍留下一長條紅色的痕跡,在痕跡上,鋪了厚厚一層碾碎的肉泥,在車燈的照射下不停的泛著紅色的血泡。燈光照射下,肉泥中沒有被碾碎地骨頭散發出令人心顫的瑩白。履帶兩側,被鍘刀斬斷腿的騎兵掙扎著抬起他們的腦袋,無助的在滿是碎肉塊屍骸中晃動著。那種情況,比起滿地的碎肉更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看到這種情況,裝甲車內的駕駛員當場就吐了出來,程武也覺得晚上吃的晚飯在不停的往他的喉頭上湧,但是,作為裝甲部隊的現場總指揮。強烈的責任感讓他硬生生地將一口湧到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喉頭急促的蠕動幾下。將嘴裡的殘渣清理乾淨後,他對著無線電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是男人的就給我忍住了!是大唐士兵的就不要這麼窩囊!不就是一堆屍體嗎?有什麼可怕的?都給我忍住了!所有裝甲車的車長都給我聽好了,回去之後,你們自己給我把車裡清理乾淨!我們是皇上的裝甲兵,是大唐士兵的驕傲!絕對不能這麼膿包!眼前這些還都是我們的敵人,見到有活的就給我壓過去!”
喊完這些話,他自己都覺得熱血上湧,撲上前去搶過駕駛員的操縱桿,滿眼通紅的朝著前方一個舞著雙手的敵軍身上碾壓過去。
就這樣,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所有的人都感到好像行走在阿鼻地獄裡一樣,除了駕駛員和車長之外,其餘的人都儘量避免將目光望向眼前的潛望鏡,不過,透過裝甲車的縫隙,那充斥在戰場上的血醒味依然不停的衝入每個人的鼻孔中。
在戰場的另一側,步兵們所面對的情況似乎要比裝甲兵好上許多。
他們的任務是防守,只要敵人的騎兵部隊不從他們面前經過,他們就不會主動的追擊,而且,他們攜帶的行動式探照燈也不可能照那麼遠,因此,除了他們面前悲鳴的戰馬和堆積如山的屍體外,並沒有別的令他們不安的事情。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緊張的戒備著,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