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了一張甲日的相片,仔細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能相信一見鍾情!”
“呵呵,我也難以相信,不過‘雪狐’確實在甲日的屋子裡看到了你穿著藏服的相片。他就是看出甲日似乎很喜歡照片的人,才將相片翻拍了——結果,我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蒲英還是搖頭;“擺著我的照片,又能說明什麼問題?我要是去國外旅遊,說不定也會把拍下來的帥哥照片擺在床頭天天欣賞呢?”
“哈哈哈——”阿哥大笑起來,“別人也許會,你不可能!”
“為什麼?”
“你不怕小馮吃醋嗎?”
蒲英抿著嘴,笑了——馮垚未必會吃醋,只是她,還真的幹不出這麼花痴的事情來。
阿哥好容易止了笑,說道:“其實,單是一張照片,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是你別忘了,那個甲日可是見你第一面就要和你交朋友——所謂交朋友,已經是很明確的求婚態度了!”
“求婚?”蒲英被嚇到了,“這麼兒戲?”
“不,一點不兒戲。我們藏人就講究緣分,只要看對了眼,那就是認定了。”
“可是,我怎麼覺得……藏族人,挺……風流多情的?”蒲英懷疑地看著阿哥,雖然知道他有些是偽裝,但她已經形成了個固定觀念——那就是藏人在男女關係上,是比漢人開放些。
“這個怎麼說呢,我們藏人多情而不濫情,多情也很深情……甲日還是,”阿哥斟酌了一下詞語,說道:“還是對你挺執著的,那天要不是小馮把他騙過去了,還不知道會糾纏你多久呢!”
這回,蒲英不說話了。
她現在才知道,馮垚當初對甲日說的根本就不是——我是他妹妹,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對甲日說——我是他未婚妻!
這什麼跟什麼嘛!
他怎麼可以說謊呢?太坑人了吧?
雖然,他的話現在已經變成了事實,從這意義上看,馮垚當時說的竟然是——預言?
弗洛依德有個理論。人們隨口說錯的話,其實代表了他在潛意識裡認定的事實,或是期望!
按照這個理論,馮垚說那話時,動機就是不純的!
這讓蒲英心裡有點小竊喜。但是她不會因為結果的正確,就忽略了馮垚做法的錯誤!
不管怎麼樣,那時候大家都清清白白的,他就不能胡說!
所以,馮垚必須受到懲罰!
哼,先罰他現在背點黑鍋好了!
這黑鍋,他背得一點不冤!
不就是拜他那句話所賜,蒲英現在接近甲日的行動,才這麼不順利嗎?
自從那天意外救了甲日之後,蒲英就一直等著甲日找上門來。
沒想到。甲日竟然一直沒有走近她周圍五十步之內,只是透過管事送了點奶渣糌粑,轉達了他的感謝。
這兩日法會開始了,蒲英每每遠遠地坐在經堂外的初級學員的最外圈,遙望經堂內的時候。常常能看見甲日也坐在活佛身後不遠處。
她感覺那個甲日常常把目光掃向自己這邊。
不是蒲英自戀。以她獨特的髮型,在一干光頭或寸頭的覺姆群中,還是很顯眼的。
她相信,甲日已經看清了自己,也認出了自己是誰!
但他竟然沒有阿哥形容的那麼花痴,沒有第一時間跑到自己面前,上演“緣來了是你”的喜劇?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受著馮垚的謊言的影響!還以為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怎麼辦呢?
按照既定方針,一開始,蒲英不能主動接觸。不能主動解釋,只能被動地等甲日的好奇心大到足以抵消他的道德觀!
這兩天,蒲英也沒閒著,或者說整個佛學院的學僧都沒閒著。
法會是上午兩座、下午兩座,每座的時間是兩到三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幾乎不幹別的了,就是誦經、聽經、辯經。
雖然都是坐在地上,高僧們按等級有蓮座、蒲團,面前還有酥油燈。像蒲英這樣的,自然只有在露天席地而坐的。
這個法會對虔誠的學員們來說,自然是個難得的提高自身佛學修養的機會。比如,陳博同學,這幾天晚上熬夜翻經書,熬得眼睛都紅了。
但是,對佛心不堅的蒲英來說,還是滿頭疼的。
按理說,一整天席坐在地,對蒲英來說不該有什麼難度,但她還真的受不了。
不是身體受不了,而是坐著聽一會兒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