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抹了眼淚帶著眼淚汪汪的公孫燕點頭答應出去忙了。
“爺爺!”柳荷低聲叫道。
“蘭兒!”柳老太爺沒有理柳荷,喃喃自語道。“我們分開太久了,你不怪我沒去陪你吧!我這就要來了,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我還記不記得你的樣子?老了,老了!”
“爺爺!”柳荷試圖換回柳老太爺的神智,但是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荷一直盯著柳老太爺,深恐一個眨眼,他就去了。
柳老太爺再次陷入了昏睡當中,柳荷忍不住又施展了兩次神針,這次的見效卻沒有那麼快,他仍舊昏昏沉沉,自言自語,不再理人!
柳荷的心中越來越急,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晨光進了屋,他看見寶貝這幅樣子,悄悄嘆了口氣低聲道:“小荷!出去吃一口,歇一歇吧,這裡有我!”
“爹爹!為什麼我的子午神針沒效用了呢?”柳荷瞪著淚眼,吸著鼻子問道。
“你們爺倆出去吧,這裡有我和大嫂呢!”隨之而來的公孫燕和鄭華提議道。
“辛苦你和大嫂了!”柳晨光看見寶貝這幅樣子,深深不忍,連忙拉著她出了門。
“爹爹!我真的很沒用,學了那麼久,還是救不了爺爺!”柳荷心中的恐慌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柳晨光緊緊地抱住了柳荷,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道:“沒事的!好孩子,你已經盡力了!”
“可是我救不了爺爺!爺爺他為什麼不要續命丹呢?”柳荷淚眼娑婆。
“續命丹是給正常人用的,你爺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丹藥下去,恐怕不是續命而是奪命了!”柳晨光安慰道。
“爹爹,難道是與那蛇有關?”柳荷忽的心中一亮,想起來時看見的那條青花大蟒。
“什麼蛇?”柳晨光不解道。
“爹爹!我剛才跑到爺爺屋外時,一晃眼間,好像有一條青花大蟒從爺爺屋裡溜了出來!”柳荷哽咽道,“但是很奇怪,一轉眼就沒了!”
柳晨光聞言立刻抓緊了柳荷的雙臂,神色有些激動道:“什麼時辰?什麼樣子?”
“爹爹,你抓得我手臂疼死了!”柳荷掙扎著從柳晨光的手箍中出來。
“寶貝,是爹爹不好!這事關重大,你快說!”柳晨光也顧不得許多了。
“大概四個時辰前,那條青花大蟒大概這麼長,這麼粗!”柳荷連說帶比劃展示那條蛇給柳晨光看。
“我去叫大哥!”柳晨光忙不迭地去找柳晨延了。
不多久,許久未見的堂哥堂姐什麼的都回來了,除了走商在外的晨曉一家,以及在風雲府府學唸書的青松,其他人都到全了!
柳荷看這架勢。有些懂了。
柳晨延和柳晨光兄弟帶著這些小輩進了主屋,他們看向自己的媳婦,兩媳婦朝他們搖搖手。
“小荷!你能讓父親恢復神智嗎?”柳晨延低低問道。
“我試過了,沒用!”柳荷情緒十分低落。
公孫燕緊緊地摟住了寶貝,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安慰她。
“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蕑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溱與洧,瀏其清矣。士與女,殷其盈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柳老太爺口中一直反覆地吟唱著,聲音太低了。柳晨延不得不把耳朵貼近他的嘴巴才聽得清楚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爹爹說什麼了?”鄭華壓低聲音問道。
“是父親和母親的定情詩!”柳晨延心中的悲痛無以復加,本來以為快三十年了,爹爹應該早就看開了,沒想到在他開心的笑聲背後是對亡妻深深地思念,他隨即含著複雜的神色看了柳荷一眼。
“父親!”柳晨光看見柳老太爺的手攥緊了棉被,隨即垂到一邊。雖然早就知道時日不多,但是真得到了時辰,他也悲從中來。
“爹爹!”
“爺爺!”
“父親!”一時間各種哭聲叫喊聲交織成一曲哀歌,迴盪在柳宅上空。
柳荷兩世為人,第一次碰上仙人永隔,哭得那個悽慘,上氣不接下氣,打嗝,甚至覺得心神都有些渙散了!
在這個緊要關頭。無名出現在她身旁!
“師父!”柳荷一頭栽進師父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