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福記》總堂口不過三百米的醫院裡,肥犬就住在住院部的二樓病房,在病房外面保護他的人有二十來個,其中近有一半的人都帶著槍。
當然,帶著槍不代表一來敵人就開槍,畢竟白道有著他們的底線。
打歸打,要是你傷著普通民眾造成了恐慌,第二天就得把你給滅了,這可不是在開玩笑,1996年的時候,《山東幫》就因為這一點遭受到了白道的嚴厲打擊。
他們那一次是在火車站堵住了某個仇家,當著許多民眾的面,用五連發朝著那人的腦袋連開了三槍,腦袋瓜子都被崩爛了。
結果還沒到一個小時的樣子,《山東幫》駐地就讓一群武警給圍住了,除開龍頭老大之外其餘的人盡皆落網,一個星期後,他們的龍頭何大東也在廣州被捕。
最後的結局就是槍斃了十三個人,除此之外,還有十八個是被判了無期,剩下的都是十五年左右的有期徒刑。
這件事呢,是白道給黑道表明的一個態度。
你們鬧也沒事,狗咬狗一嘴毛,但要是把事鬧到檯面上了,甚至是驚動了更上面的人,後果最好自己想想清楚。
就因為如此,那事過後,海城裡的黑道大多都學會了低調。
高調做人,低調做事,這是不少老混子的座右銘,前者能讓人知道你,怕你,後者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白道的當成出頭鳥打掉。
“那人是小東北,我當時就認出來了。”肥犬對身邊的九龍東說道,雖說他捱了一槍子當時的確疼得要死不活,可貌似他一晚上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傷勢依舊嚴重,氣色卻很是紅潤,跟往常沒什麼區別。
“這事鬧得,你怎麼沒弄死他呢?”九龍東靠在椅子上,冷冰冰的看著肥犬,眼裡全是思索的神色:“白寶國知道這事之後肯定得跟咱們硬碰硬,我還想著弄死他埋了,然後裝不知道這事該多好啊。。。。。。”
“我的問題,沒想到那小子開槍的動作這麼快。”肥犬嘆了口氣,沒有推脫自己的責任:“大哥,這事都辦成這樣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靜觀其變唄,大不了就跟白寶國說清楚道明白,反正這事也是他陰我在前。”九龍東很是疲倦的打了個哈欠,搖搖頭:“實在不行就打,媽的,硬碰硬咱們《福記》還沒怕過別人呢,你這兩天就當是放假了,看你這皮糙肉厚的樣子也沒什麼大礙,早點出院幫我辦事。”
“知道了老大。”肥犬點點頭。
臨走之前,九龍東彷彿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滿臉無所謂的側過身子,囑咐了肥犬一句:“那個小東北有個弟弟,好像叫什麼大傻,反正你小心點,那人在找你。”
“一個後生而已,沒事。”肥犬輕鬆的笑著。
九龍東見肥犬一臉的自信,便也沒再多說什麼,擺擺手走了。
隔了大概不到半小時的樣子,病房的門再度被人敲響,隨之外面也響起了一陣怒罵聲。
肥犬皺緊了眉頭,他在想究竟是誰在外面鬧事呢?是來找自己補刀的?
敢在肥犬這一畝三分地上找他補刀的人,一般背景都不是那麼簡單,所以肥犬在想自己是暫時性的躲著還是出去看一眼,面子不比命值錢,面子是虛的,命才是真的。
就在他猶豫的這時候,門被人推開了。
“肥犬哥,啞巴帶人來了。”
“他們幾個人?”
“《東和貴》的啞巴,還有一個不認識的。”
“帶傢伙了嗎?”
“沒,他們說是來找你談事的,讓我們搜過身了,確實沒帶傢伙。”那個混子試探著問道:“咱們跟《東和貴》的關係可不好,要不要順手把他們給。。。。。。”
“做人別那麼下三濫,人都空著手來了,我還能不讓人進來跟我談談?”肥犬笑得雙下巴都顫了起來,揮了揮手:“讓他們進來。”
大概外面又吵了一兩分鐘的樣兒,被徹徹底底搜了身的啞巴帶著人走了進來。
“啞巴你找我有事啊?”肥犬躺在床上,在看見來的人後,他壓根就沒想動彈,語氣不平不淡的說道:“咱們現在的關係可不好,你這算是送貨上門吧?”
“你就是肥犬?”另外一個魁梧的男人問他。
“啊,我是。”肥犬點了點頭:“你是誰啊?”
“大傻。”
“找我報仇來了?”
傻哥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肥犬被紗布包紮好的腹部,搖搖頭:“我哥說過,做人不能乘人之危,你受傷了我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