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夫人來反對,侯爺也定然不甘,想要將那小孽種抬回家去!”
“那……可還要將偏院那位的布料、食材,再收回庫中?”粉釵丫頭支支吾吾,猶豫不定,只得跪在原地怯生生道。
“收你個頭!”劉氏又是一個袖子過去,恨聲道:“還不跟嬤嬤進去庫房,再多弄點上好的胭脂水粉,給那小孽種送過去!”
且不說這邊阿蓉又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劉氏派發下來的一堆無用的水粉,只得塞進雜物櫃中不見天日。
遠在皇城之內的聖上,在沐浴更衣之後,已經怔忪了近半個時辰,地上的黑衣暗衛還在滔滔稟道:“……洛平侯向白郡齊府發了拜帖,據侯府中內線分析,洛平侯打算與齊府結為姻親的可能性極大……”
“等等。”軟椅保持同一個姿勢未變的人,難得動了一下,年輕的帝王如同小型動物被樹枝戳了一下皮毛,終於有了點反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屬下說……”那暗衛差點忘詞,連忙組織了下語言,“洛平侯打算與齊府聯姻……原因未知,齊府如今對於洛平侯來說,並無任何助力,反而還是一種拖累,這一點較為奇怪。”
“哦。”帝王平平的一聲,聽不出語氣。“說完了?”
暗衛想了想,感覺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終於確定道:“說完了。”
“說得很好,退下吧。”依舊冷冷淡淡。
“是。”暗衛沒聽出聖上語氣中的怪異之處,正要起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又傳來一陣聖上沉鬱的嗓音,“他打算和齊府什麼人結親?朕也算他遠房叔輩,想關心一下侄子的因緣。”
暗衛只覺得脖子裡颼颼的,遲疑道:“據說是與齊府大房中,有過一段姻約,只是大房嫡女已逝,興許會……落在陛下親封的那位縣君身上……”
好傢伙,暗衛暗道,他總算知道什麼叫捅了馬蜂窩了,也知道聖上今日究竟哪裡不對了。
這齊府的縣君,那可是陛下親封的,若不是陛下真正上心的人,會親自下旨晉封一個世家中的庶女嗎?
洛平侯啊洛平侯,咱們可都小瞧你了,你這是直接從陛下手裡搶女人啊,大夥敬你是條漢子!
過了片刻,徐公公噠噠跑過來,瞄了一眼旁邊站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暗衛,揮揮手讓他退下,“陛下,岐大人求見。”
岐老學識廣博,是六十年前的進士、歷經三朝的元老,也是陳樾早年被封為太子時,最為尊敬的老師,“請進來,賜座。”
岐老一來,先是說了一些朝堂上未解決的政事,隨後才正色道:“洛平侯要娶齊縣君,陛下可知道?”
陳樾臉上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他知道岐老在擔心什麼,想是生怕齊蓉的預知能力,為洛平侯所用。他語氣中倒是十分肯定,“岐老多慮了,齊縣君不會願意嫁的。”
那少女此前直接將他當做了洛平侯,並信誓旦旦說不願嫁給他,洛平侯顯然會躺著也中槍,還未進門就被小姑娘給厭棄了。
覺得有點樂呵的同時,陳樾心下其實也如同吃了土一般,他雖年少時候流浪在皇城之外,吃盡了人間疾苦,但實際上,他長相併不差,也基本沒什麼壞毛病,怎麼小姑娘這麼討厭他?
“這恐怕……不是縣君願不願嫁的問題,微臣聽說,那齊府的主母,對於這門親事可是樂見其成,主母有命,縣君只怕有心無力、難以反抗。”岐老嘆了口氣,模樣看上去很是為齊縣君擔心。
陳樾閒閒背起手,望了眼止瀾殿外的天色,“所以朕要如何?”
“當然是快刀斬亂麻,將主動權窩在手中,只要縣君身在您的後宮,微臣敢擔保,洛平侯他一個指頭也不敢敢伸過來!”
岐老人已蒼老,激情卻常在,邊說邊伸出一隻枯瘦的手,做出了個勝券在握的手勢。
陳樾虛虛的看向他。朕是不怕丟人,是可以這麼不要臉下去,但是人家點明瞭不想靠近朕,不想入宮,莫非還要對救命恩人如此強求不成?
哦,對了,點的是洛平侯的名,不過也差不到哪去,終究還是對朕說的,“朕再想想……”
“不能再考慮了,萬一兩家定好親事就來不及了!”雙方定好了親事,陛下倒時再後悔、做出什麼事來,傳出去那可就不好聽了。
陛下他先祖可不就是一個相當鮮明的例子嗎?
該娶得時候不肯娶,非等人家嫁了就後悔,都作的什麼孽?還是搶人家媳婦,已經成了皇室一脈刻入骨血的臭毛病?
岐老口中差點急出泡來,“陛下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