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等到君王即位之後,我們景公伸長脖子望著西邊說:”恐怕要關照我們吧!‘但君王還是不肯開恩同我國結為盟好,卻乘我們遇上狄人禍亂之機,入侵我們臨河的縣邑,焚燒我們的萁、郜兩地,搶割毀壞我們的莊稼,屠殺我們的邊民,因此我們才有輔氏之站。君王也後悔兩國戰爭蔓延,因而想向先君獻公和穆公求福,派遣伯車來命令我們景公說:“我們和你們相互友好,拋棄怨恨,恢復過去的友誼,以追悼從前先君的功績。’盟誓還沒有完成,景公就去逝了,因此我們國君才有了令狐的盟會。君王有產生了不善之心,背棄了盟誓。白狄和秦國同處雍州,是君王的仇敵,卻是我們的姻親。君王賜給我們命令說:”我們和你們一起攻打狄人。‘我們國君不敢顧念姻親之好,畏懼君王的威嚴,接受了君王使臣攻打狄人的命令。但君王又對狄人表示友好,對狄人說:“晉國將要攻打你們。’狄人表面上答應了你們的要求,心裡卻憎恨你們的做法,因此告訴了我們。楚國人同樣憎恨君王反覆無常,也來告訴我們說;‘秦國背叛了令狐的盟約,而來向我們要求結盟。
他們向著皇天上帝、秦國的三位先公和楚國的三位先王宣誓說:“我們雖然和晉國有來往,當我們只關注利益。‘我討厭他們反覆無常,把這些事公開,以便懲戒那些用心不專一的人。’諸侯們全都聽到了這些話,因此感到痛心疾首,都來和我親近。現在我率 諸侯前來聽命,完全是為了請求盟好。如果君王肯開恩顧念諸侯們,哀憐寡人,賜我們締結盟誓,這就是寡人的心願,寡人將安撫諸侯而退走,哪裡敢自求禍亂呢?如果君王不施行大恩大德,寡人不才,恐怕就不能率 諸侯退走了,我謹向全部意思都向君王德左右執行宣佈了,望他們權衡怎樣才對秦國有利。”
【讀解】
照呂相的說法,秦國及其國君秦桓公真的是十惡不赦了,芑止斷交,就是亡國滅種都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這就是言辭的力量。
我們不得不佩服我們春秋時代的祖先。他們沒有象索緒爾、喬姆期基等人那樣發明出一套深奧的語言學理論,沒有象福柯那樣專心研究話語同權利的關係,也沒有象咱們六朝時期的佛典翻譯家和文學家那樣專門研究過語言問題;但他們是天才的運用言語的人,是天才的演說家和雄辯家。他們憑天賦悟出了言辭懂得力量說話的藝術和利用言辭的技巧。同時,他們也是天才的心理學家,憑直覺把人心、人性摸了個透。因此,他們悟出鋒利,有含蓄深沉;指向明確,又無所不包;溫文爾雅,卻又處處逼人,把言辭的力量發揮到了及至,無法再淋漓盡致了。
他們達到的效果,是在不經意之中自然而然把白的說成黑的,方的說成圓的,錯的說成對的,反的說成對的,大的說成小的,小的說成大的,讓聽者確信不疑,確信說者對了,自己錯了,確信真理和道義在說者手中,而不在自己一方。
他們的目的不外乎是為了達到某一實№目的,在此前提下,最妙的是不經意和自然而然,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落入圈套,等明白過來以後才大呼上當,他們充分利用了語言的張力,利用了語言的模糊性,以及語言的開放性和遮蔽功能,再加上邏輯上偷樑換柱的手法,製造語言的和思維的種種陷阱,讓對手無法擺脫語言的羅網。
要成為一個優秀的說客並非易事。起碼的條件是口齒伶俐,巧舌若簧,天資聰穎,腦子靈活,悟性很高,工於心計。還要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廠泛的閱歷,天文地理、世事人情無所不曉,博古通今。然後要有心得理素質上的優勢,知己知彼,胸有成竹,隨機應變,在任何情況下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善於控制喜怒哀樂,讓它們在適當的時機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來,並且善於抓住對手的弱點發起猛攻,奪取心理上的制高點。此外,還要藉助權勢,以某君主、某實力派人物、某名人為靠山,以此增加話語的含金量和穿透力,尤其是話語的權威性,居高臨下地、遊刃有餘地進行表演。
所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古人早把這一套捉摸透了。聰明的君主深懂決戰不止在戰場,平時用酒肉錢物蓄養各色人才,像孟嘗君那樣養上一群雞 狗盜之徒,到關鍵時刻就派上了用場。如今的一些大款們,也可以學學古人的這種遠見卓識,有餘錢時,收養一些特殊人才,到時候就會受益無窮。不要目光短淺,不要吝惜錢財,不要只盯住眼前一點一滴的得失。胸有鴻鴻鵠之志者,大可以從古人那裡學到不少法寶從而使自己鶴立雞群,出類拔萃。
不過,現在似乎是一個不大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