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若有所思,仔細地整理了一遍他的話:“你的意思是說,觀音大士賜物給她,是想幫助她順利地償還恩情?”
連堇點頭:“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
“我還是不明白。”連月還是一頭霧水,“那和李將軍有什麼關係?”
“你想想,”連堇極是耐心,“我們這才離開將軍府多久,李將軍緣何會突然之間恢復了健康?”
連月大驚:“你的意思是……那些都是柳青青做的?”
回想起之前柳青青對他說的那番話,她說她已經了卻了一樁心事。
連堇遂點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她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連月長大了嘴巴脫口,“莫非她前世還欠了那個冤大頭什麼恩情不成?”
連堇別了他一眼。
連月急忙翕住嘴巴,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小聲對他道:“你別說我什麼,其實我曾經偷看過那個李將軍的命盤,他的德行裡除了‘忠義’那一塊有點看頭,其餘都不怎麼夠格。你說這樣的人,怎麼還會有人欠他恩情……”
說完了又縮回腦袋吶吶自語:“現在好了吧,他的身子倒是痊癒了,有了精力就反過來積極地想著要怎麼樣好好地除掉那個呆子了。”
連堇又別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連月悻悻地閉了嘴。
那幫身形健碩的大漢將柳青青押到李朝陵身前,順手將她往前一推。
柳青青雙手被縛,腳上亦是如上回在小屋子裡那般被牢牢捆了鐵鏈,這下一個沒站穩,直接被推得栽倒在了地上。
她一被丟出來,李朝陵就當先開腔:“妖怪!你還想作孽到什麼時候!”
因為是坐在椅子上的關係,這一出聲便是中氣十足。
柳青青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聞聲猛地抬起眼睛看他,有些不能置信。
“李郎……”魚詩詩彷彿有些看不過去,悄聲在一旁出聲對李朝陵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以前,此事還是不要隨便妄下定論,不然未免對青青姐太不公平。”
後面的老夫人“哼”地一聲:“少在這兒吹耳邊風,她若當真是個妖精,你這個做姐妹的又何曾脫得了那層干係。”
魚詩詩臉色一白,閉牢了嘴不再說話。
李朝陵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不一樣,我相信你。”
魚詩詩隨之看了地上的柳青青一眼,面上神情複雜難辨。
李朝陵又提高了聲音對在場的眾人道:“前幾日我身體有恙,一直抱病床中,所以即便是知道府上充斥了各種各樣的流言,甚至還出現了一些難以解說的怪事,也一直無心去理會。這些都要怪我,作為一家之主,家中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非但未能好好地想辦法解決,而且連安定人心都不曾。”
李朝陵頓了頓又道:“在場的各位都是在將軍府上的得力助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我將軍府的平靜與安寧。我今日應了連先生的要求,將你們都召集到這裡來解決這件事情,一是為了不驚動百姓,未免將今日一事落入他人話柄;二便是為了要給府中各位一個合理的交代。”
李朝陵說著看向連堇:“‘妖孽’二字我李朝陵向來也是深惡痛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偏我說話辦事從來講求的都是‘公正’兩個字,今日我若是沒有證據,即便他們說再多的話,我也不會做出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他言罷向著身後拍了拍手,眼睛看著連堇道:“連先生是個受人敬仰的捉妖人,府中上下都曾見過你一手絕世的捉妖本領。我與你這麼長久的時間相處下來,也相信你的心中必定懷有期望天下蒼生安寧的大義。若是柳姑娘一事當真屬實,我想你理當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言畢,人群中就有一個人被推了出來。
那是一個頭梳丫鬟小髻的小姑娘,一至外頭就怯生生地縮起了肩膀,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邁著小步子慢慢地挪到了人群中央。
柳青青這時才好不容易從地上爬站了起來,抬目看了她一眼,這一動作引得手腳上的鏈子一陣“叮叮咚咚”地響。
她會被揪出來,柳青青倒是一點都不奇怪。
上回她在房中悄悄施用瞬移法,預備回妖界幫李朝陵尋找魚詩詩的時候,就是被她打斷的。
李朝陵在那邊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垂著首顫抖地答:“回老爺的話,奴婢細鳳。”
李朝陵點點頭:“把你知道的都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