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優璇詢問左右。
同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順手將一個紙杯遞給梁優璇:“你聽你聽,楊菲兒哭了……”
“……”梁優璇把紙杯扣在門上,果然聽到細碎碎的哭泣聲,大哥好像也在說什麼,但隔音效果實在是不錯,聽不清他們在屋裡聊什麼。
屋內(真是小黑屋,日光燈壞了還沒修)
楊菲兒赤腳坐在角落裡,披頭散髮,她把頭埋在雙膝之間,哭得別提多傷心了。
“……”梁優樺趴在桌子底下,高舉打火機,找尋一個個被他強行剪斷的水晶指甲,哦,還有飛得無影無蹤的高跟鞋。他真沒料到楊菲兒會為了幾個人造指甲哭得淚流成河。
“別哭了啊,我這不是正找呢嗎?”梁優樺不怕潑婦罵街,就怕女人掉眼淚。
楊菲兒吸了吸鼻子,抓起一隻他剛找到的高跟鞋又砍向梁優樺:“頭髮亂了,指甲斷了,妝也哭花了!你叫我怎麼出去?!”
“……”梁優樺任由她發洩怒火,他承認剛才火氣大了點。
他託著幾個水晶指甲殘片蹲跳到楊菲兒面前,輕聲細語地商量道:“先出去吧,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影響不好。”
楊菲兒抬起腳丫踹他膝蓋:“不出去,你現在就是求我出去我也不出去了!”
“……”梁優樺抓了抓髮根,敲門聲接二連三傳來,再不出去就說不清了呃。
想到這,他脫下外套披在楊菲兒身前,彎身將楊菲兒橫抱在懷。楊菲兒驚呼一聲,連蹬帶踹拼命掙扎。可是,無論她對梁優樺如何抽打,梁優樺依然徑直走向屋門。當光線順門縫射入屋中的時候,梁優樺一手護住楊菲兒的臉頰,無視一雙雙好奇的目光,穿越迴廊,進入停車大院,將楊菲兒抱進警車,一氣呵成。
楊菲兒始終捂著臉,蜷縮在副駕駛上,從小到大,她從沒試過在人前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不堪,現在她可以去死了。
梁優樺則不知道她心灰意冷個什麼勁,側頭問道:“送你回家還是上美容院?”
“火葬場。”
“……”
梁優樺感覺她不像裝的,但卻感到好笑,他先把車開出警隊大院,試圖撥開楊菲兒捂臉的雙手,而楊菲兒立刻化身懼怕陽光的吸血鬼,歇斯底里的驚聲大叫。
梁優樺望向她哭成花貓的一張小臉,雖然她面如死灰,但他沒忍住,放聲大笑。
楊菲兒都不想活了,哪還有沒力氣跟他耍狠,她趴在椅背上,逃避梁優樺可惡的視線。梁優樺踩下油門,還是先給她找個地方讓她洗洗臉吧。
不一會兒,他把車橫在某個共用飲水池旁邊,趁著四下無人,將她拉下車,而他站在楊菲兒身後,利用魁梧的身型將她整個人擋住。
楊菲兒的化妝包遺留在警局裡,如今似乎不用水洗一下也不行了。她看向生鏽的水龍頭,反手扯了扯梁優樺的衣角:“喂,幫我從這髒東西里弄出水。”
“……”梁優樺沉了口氣,擰開水龍頭,公主病,得治!
不知過了多久,梁優樺等得有些不耐煩:“你是洗臉還是整容啊,快點行嗎?”
楊菲兒揚起水花潑他:“不許看我,轉過去!”
“……”梁優樺深呼吸,壓制怒火中……
又是一刻鐘的等待
楊菲兒依舊是那句話。梁優樺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扳正她的肩膀,看看她到底再搞什麼鬼。
楊菲兒素顏的容貌絕對不讓人看,所以她急急護住五官,可是手指還沒蓋嚴實,又被梁優樺一把拉開,甚至壓低她的一雙手,於是,她頓感昏天黑地宇宙變遷。
月光下,一張純淨的瓜子臉映入梁優樺的眼底——楊菲兒素顏的模樣與化妝前判若兩人,刁鑽的氣息蕩然無存,如果對於那一頭捲曲長髮忽略不計的話,很像鄰家小妹。梁優樺緩慢地眨眨眼,由衷地讚美道:“嚯!真漂亮。”
“?!”……楊菲兒確定以及肯定這句話絕不是讚美,她眯起眼暗自發誓——梁優樺!我不整得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楊菲兒就跟你姓!
警局這邊
梁優璇早已送走了左旭以及楊菲兒的律師,但她依舊呆呆地站在院中。因為,左旭無意間看到她辦公桌上的喜帖之後,在沒有徵求她同意的情況下,約她在林智博與肖紅的婚禮上見面。
還有,左旭在駕車離開前,回答了她之前提出的一個問題,就是關於他為什麼親自來保釋楊菲兒的問題。
左旭說:他只是借個機會來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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