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做正宗抻面,還是店裡黑色的小白狗舔著用作作料的大蔥,還大言不慚的說是為了讓我這隻天上下凡的饕餮盡享人世奇珍,最後被我逼著改成“天上下凡的仙女”。雖然嘗試多以成功為主,但結局也基本都在廁所拉下帷幕。
進了店裡的小包間,熟練地叫了兩人份的牛肉,我補充要了兩瓶啤酒,然後就沉默的坐著。
“你……”
“我……”
我倆都按捺不住吐出了標誌性的第一個字,於是歷史再次被複制,每次開口他在意的都是我,我在他面前在意的總是我自己。
“呵呵,你先說吧。”同樣的話,語氣卻不再是那些年的寵溺。
“也沒什麼,就是陪童翼來這邊辦事,順便來看看你,感覺你沒胖沒瘦,挺好。”最後兩個字的確發自內心,我真的怕看到他時或是憔悴的減了一身壯壯的肌肉,讓我知道他過得並不快樂;或是因為幸福臉上肥肉橫飛如暴發戶轉世,向我昭示他已經有人照顧的事實。
“呵呵,謝了,一年不見,你也沒變,還是不能把自己打理的立立整整的。”說著他竟然伸過手來要放平我那豎起一半的風衣領子,但手伸到半空他立刻察覺到他在做什麼,臉上自嘲的笑了笑,想要收回手去。我卻被他的這個動作擊潰了所有偽裝,淚眼婆娑的抓住了他退了一半的手,不禁嚎啕起來。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嗚嗚嗚,當年你為什麼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嗚嗚嗚……是我不好,讓你看不到爸爸最後一面,可你不能因為我這個間接的過錯就判了我一輩子的死刑啊……”我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他也一點都不掙扎,任憑我把它貼近自己的臉。
“對不起,小安。”他嘆了口氣,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替我擦去滿臉的淚水,“事情都過去一年了,也許當初我做的有欠考慮,但木已成舟,咱們只能聽從命運的安排了。”
這些帶著陌生氣息的話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著我的心臟。他什麼時候變這麼沉穩了?他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什麼叫木已成舟?想到這裡我猛然醒悟,立刻看向他的手,果然在無名指上一枚簡單的婚戒閃著冰冷的光,一時之間竟忘了哭。
看我盯著那隻婚戒,他苦笑著收回手去,這時站在包間外等了許久的店老闆終於得以把牛肉端進來,輕輕放在桌子上,像是怕打破我們淒涼的氣氛一樣,開完酒瓶頭都沒抬就退了出去,還體貼的把門給我們拉上。
“小安,如你所見,我已經結婚了。給你去信不久我媽怕我變卦,立刻發動七大姑八大姨給我找了個家世清白的女孩結了婚。我本打算寧死不從,我以為把這件事放一段時間等媽媽氣消了,再讓她試著接受你,畢竟理智的來看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是我那時真的不敢再拋下工作跑去找你了,如果那樣我媽也得被我活活氣死。我跟我媽說給我半年時間,讓我忘了你後再結婚,這樣既可以再攢點錢,又是對那個女孩的負責,我媽答應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爭取半年嗎?我以為你肯定會來找我,堅定我撐下去換得我媽鬆口的信念。”聽到這我呆住了,隨即使勁的拉扯起自己的頭髮——我真的恨不得馬上把自己撕碎,來減輕心中的悔恨,鵬霄見了立即隔著桌子抓住我的手,平靜的看著我,眼神很複雜,既有心痛又有些怨恨,看著他的眼睛,我漸漸平靜下來聽他繼續講吓去。
“到了半年期限,你出乎意料的沒有一點動靜。期間不止一次想聯絡你,開始怕你不肯原諒我的懦弱,聽了我的聲音會更加恨我,後來又怕你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怕打擾你難得的幸福,一拖再拖,拖到了婚期。於是順理成章的結了婚。她是一個城市姑娘,卻不嬌慣。她是個大專生,已經工作兩年了。家裡不富裕,爸爸是個普通工人,媽媽下崗當了保姆。我們結婚她家裡很高興,認為我配她綽綽有餘,所以省了不少禮金。呵呵,我現在如所有凡夫俗子一樣,到點上下班,買菜回家,晚上我看書她看電視,很平淡。”說完這些,他靜靜的看著我許久,又抬手像往常一樣摸了摸我的頭髮,“說這麼久我的事,說說你的吧。對了,你考研的事怎麼樣了?”
“呵呵,你最近半年不是沒在這碰見我嗎,這就證明我敗走K城了。”我也被他的平靜慢慢感染了,語氣也緩和下來,“我這一年嘛,掙扎在畢業邊緣,考研被坑了,找工作又不順心,只能兼著幾份散工,雖然過得簡陋,也不缺吃喝。另外,我也要結婚了。”我努力想露出一個釋然微笑,但我知道臉上扭曲的表情不一定比哭好看。
“呵呵,那就好,我就知道你這麼可愛的女孩不會孤單。結婚後也用不著你這麼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