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話何解?”紀太虛問道。
“你雖然修煉儒功,但是火候還不到家,讓你看看真正的大賢的風範!”張宣笑了笑。
張宣的這話卻是讓紀太虛更加疑惑了!
不多時,羅鳴領著一個身穿短褐,腳下踩著麻鞋捲起褲管、雙手粗糙的老農模樣的人進來了!
“草民韓振參見大人!”此人進來之後見到張宣、紀太虛立刻納頭便拜!
“請起!”張宣說道:“來人!看座!”
韓振彎了下腰,坐在椅子上!紀太虛仔細看了看此人,發現此人頭上三尺上下的地方有一片慶雲,顯出剛直方正意念!
張宣為韓振讓座時候默然不語。紀太虛問道:“先生儒功深厚,不知師承何人 ?'…87book'”
“呵呵!”韓振笑道:“我只是個做陶器的陶匠,哪裡是什麼儒功深厚,只不過在王門弟子門下聽過一段時間的課!其實到如今我還僅僅只會寫我的名字!”
紀太虛聽了這話驚愕不已,只是喃喃的說道:“先生大能,天縱奇才,在下佩服!”
“呵呵!”韓振說道:“我本來是我們那裡的一個陶匠,本來每日裡除了賣些陶器之外也無事,後來只是王門中弟子蕭曠在我們那裡結廬講學,每日裡我都要去那裡聽些時候,久而久之,也沾染上了些書生意氣而已!”
“聽說先生生活困苦卻並不為意,將自己的三件茅草房賣給別人,自己高唱‘三間茅屋贈新主,一片煙霞是故人’挖窯洞而居!蕭曠走後,許多學子、百姓都從事先生,每日先生在山坡下講解‘致良知’之經義都有上千人前來聚集,不知我只所說可否正確!”張宣說道。
“呵呵”韓振笑道;“我一個陶匠聚集千人已是給官府帶來老大不便,說起來也甚是羞愧!”
“先生高才,乃是世間讀書人之楷模!小子五體投地!”紀太虛謙恭的說道!
“我曾經聽我學生說過,你可是玉京城中鼎鼎大名的定北侯爺?”韓振說道。
“正是小子!”紀太虛實在是對此人由衷的佩服,不免執了晚輩後學之禮。
“果然是英雄少年!”韓振說道:“我曾聽說令尊曾經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埋葬在北國玄州。”
“是!”紀太虛說道。
“為何你父為了天下蒼生血染黃沙,你卻如此的狠心屠戮無辜百姓?”韓振厲聲說道。
“這——”紀太虛連忙彎下腰:“此事不得不為!”
“好一個不得不為!”韓振拍案而起:“你也莫要解釋,我也知道你們二人是何等的意圖,不過你們雖是為了剿滅邪教,但也造下了太多的殺孽,我不說你們,也定有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屆時——”
“韓先生!”張宣猛然打斷了韓振的話:“此事乃是不得不為,再說,這乃是我的命令,你又何必對一個後輩苦苦相逼!我等做下此事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問心無愧!”
韓振看著張宣許久,最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們是官家,我乃是百姓自然管不了你們的事,此事自有後人公論!只是若是再有屠戮百姓之事,我必當率領一千蘭溪縣弟子立於百姓之前、屠刀之下!”韓振說完這話竟然飄然而去!
第六十一章 夜襲刺史府
紀太虛看到韓振如此只得苦笑。
“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張宣說道:“王門中人歷來如此,最厲害的不是他那致良知的學問,卻是他們的風骨!”
“誰能想到這個小小的陶匠竟然有這般深厚的儒功!”紀太虛笑道:“實在是讓人驚訝,誰能想到堪當一代大儒稱號的,竟然是個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之人。這樣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陶匠竟然也有上千的弟子!”
“這邊是王門的心學奧妙之處!”張宣說道:“自從先賢王雲龍場悟道之後,他的弟子便日漸增多,世人稱之為‘王門’。王門弟子號稱得到的是孔聖的嫡系血脈,此言雖是有些誇大,但王門的學問確實是非同小可!王門中人歷來講求自心,無論是積年的老學究還是目不識丁的樵夫漁子,只要能夠領悟致良知的道理,都能算的上王門的傳人,以後你見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紀太虛仔細想了想這個韓振,搖搖頭也不再言語!
“噹噹噹!”
夜晚!
洪州的大街上,一個打更人一邊扯著嗓子叫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一邊想道:“自從這個什麼欽差張大人火燒淨土廟之後,這幾日的洪州城卻是繁華多了,以前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