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和政八年,正月初一!
此時的玉京城還在一片雪裝素裹之中,積雪不化,家家都是關窗閉戶,圍著銅爐烤著炭火,大街之上少有行人,只是所有的門前窗上貼著紅豔豔的春聯點綴了玉京單調的雪白世界。
正午時分,玉京城上陰鬱的積雲此時忽然的消失不見,明亮的太陽光頓時照射了下來。熾熱的日光照耀在積雪之上,地上、房上的積雪立刻開始融化。玉京城中的人此時感到外面突然的一亮,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出來看。一出來便感到玉京城中較之以前要冷上了許多,不過這種寒冷之中卻夾雜著明亮的日光,這日光甚至要比三伏天裡更為強烈。
寒熱交雜之際,股股白汽從地上升騰起來,塞滿了整個天地。將此事的玉京城映襯的好像是雲霧仙境一般。正在眾人驚疑之際,一道白光飛到了玉京城上的半空中,髮鬚皆白的李盈虛身後飛出了九條紫氣,對著天上大聲喝道:“是何妖人,膽敢在大魏京都之上賣弄神通!”
“哎喲!”一個懶散的聲音從雲霧之中傳出:“這才幾年不見,李相就不認得孤了嗎?”此言一了,天上的雲霧猛然散開,顯露出了天上黑壓壓、甲冑鮮明的無數兵士,這些兵士憑空站立在雲端,一股肅殺的兵戈之氣頓時壓在了玉京城中每個人的心頭。
“天兵天將啊!”下面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俯拜在地,對著天上不斷的磕頭。
“紀丹青!”李盈虛雙目大睜,對著天上說道。
“不錯,正是孤!”一隊隊兵士散開,走出了十二隊綵女跟十二隊金甲武士,十二隊綵女跟十二隊金甲武士則簇擁了一輛由九條五爪金龍盤繞、十二匹龍駒拉著的帝輦出來。紀丹青正坐在帝輦之中,手中把玩著一個如意,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盈虛。
“紀丹青,你口中稱孤,駕飾違制,真是——”然而李盈虛還沒有說完,便聽見紀丹青輕聲說道:“三日之後,孤會駕臨千秋萬代大殿!”滾滾聲浪好像是驚雷一般響遍了整個玉京城,這句話一說完,便有一隊隊兵士落在紀府之中,各自施展神力,將已經遍是蒿草的侯府收拾了出來,接著紀丹青的帝輦便落在了侯府之中。伴隨著紀丹青而出現的種種異相也是消失不見……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李盈虛死死的盯著紀府恨聲說道。
這時一道白氣忽然來到李盈虛身邊,顯出了王恕的身形。
“算了,別說了,走吧!”王恕一把拉過李盈虛飛到了皇宮之中。
來到御書房,皇帝周仁跟甘克仁、張宣早就等在了這裡。
“臣李盈虛參見陛——”李盈虛正要下拜,卻見周仁不耐的擺擺手說道:“算了,不要拜了。”
“是!”
“他們終於回來了。”周仁臉上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朕曾經想到過無數種他們回來的場景,然而,他們卻是用這種出人意料的方式回來。果真是霸氣,果真是囂張!”
周仁臉色忽然一變,變得極為凝重:“紀太虛沒有回來,只回來了一個紀丹青。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周仁對著眾人掃視了一遍,然而御書房內的幾位重臣都是不約而同的低下頭。
“呵呵——”周仁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怎麼了?見到紀丹青勢大,不敢了?”周仁忽然狠聲說道。
“陛下!”甘克仁連忙站出來說道:“臣等都是忠心一片、日月可鑑,縱然是為王事而死已是無怨。然而紀丹青這次回來太過突然,令臣等猝不及防,唯今之計,只有陛下立刻降下聖旨,讓各地的大軍前來玉京勤王!”
“可是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李盈虛皺著眉頭說道:“你們也都看見了,紀丹青領來的兵馬根本不是我大魏將士所能夠抵擋的。縱然是在三天的時間之內調來了天下各地的兵馬,想來也是無濟於事。”
“哼!”周仁冷哼一聲說道:“無濟於事?你難道就有一個無濟於事來糊弄朕?你難道要朕拱手將這天下讓給紀太虛嗎?”
“臣罪該萬死!”李盈虛慌忙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
“算了算了!”周仁不耐煩的說道:“什麼罪該萬死,一死足夠了!”
御書房中的眾位大臣見到周仁這般作態,心中也都十分的惶恐。
“陛下!”王恕對著周仁說道:“紀太虛、紀丹青兄弟法力高強,天下罕有敵手,更兼在東海之上發展數年,已經是兵強馬壯,完全可以自立一方。這時候前來,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衝著陛下的江山社稷來的!”
“啪!”周仁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