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得傷心不已。
羅氏族人大多聚在這裡給羅顯哭喪,曲清幽進來時,大多的族人都在新年時見過她,那時候有些個沒看清的都偷偷地瞄著她。
曲清幽含淚給羅顯上了香,然後吩咐僕婦供茶燒紙,抽出帕子抹起了淚水來,上前對大姐兒說:“孩子,別難過了。”
大姐兒似懂非懂地應了聲:“是,二嬸母。”
看到大姐兒年紀小小的就失了生父,曲清幽摸摸孩子的頭,忍不住又哭了出來,李姨娘更被引出了那情緒來,哭得是肝腸寸斷。
曲清幽自是安慰了數句,然後才到那年紀大的族人間去慰問幾句,有人問:“昊哥兒媳婦,怎不見老夫人及國公夫人?”
曲清幽難過地把情況一一說明,眾人又免不了垂淚,傷心一回。至於羅顯的正室金巧惠,倒是沒人提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的事在親戚間已有傳聞,雖然心裡將信將疑,但現在是羅顯的喪禮,大家也不好過多的追問。
金巧惠被關在屋子裡安胎,聽到前頭的一片哭聲,淚水也忍不住地流了出來,喃喃道:“夫君,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為什麼當時你就不服服軟呢?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
外頭傳來了丫鬟們的談話聲,“現在真的是二奶奶主喪嗎?”
“是啊,聽說國公夫人把鑰匙與令牌都交到她手裡去了,現在外頭的事情辦得井井有條,我偷聽好多羅氏族人都暗地裡贊二奶奶行事得當呢。”
“真的?其實二奶奶年紀也沒多大,不就跟你我差不多,沒想到頭一次主持這等大事也沒出錯。”
“可不就是嗎?所以很多人才交口稱讚。再說過不了多久,二爺就要當世子了,這定國公府未來的主母是誰不言自明瞭。”
“你們在說什麼?”金巧惠在屋子裡聽得又妒又恨,又是曲清幽,這個女人為什麼事事都要和她做對?昨兒若不是她,她指不定還能矇混過關,不至於現在被關在這個屋子裡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那幾個聊天的小丫鬟一聽到她的聲音,其中一個鄙夷地道:“別理她,還大奶奶呢?我呸,大爺娶著她真是三生不幸,居然把大爺給害死了,現在還好意思活著?臉皮有夠厚的。”
更有甚者道:“可不就是,若是我啊,一早就找根繩子吊死得了,哪還有臉活著,我偷聽到有人說,她還給大爺下壯陽藥,大爺才去得那麼快的。
“夠不要臉的,走,看到她這惡婦回頭還要洗眼呢。”
“就是。”
幾個小丫鬟遠遠地走了,金巧惠隔著窗子氣得直跺腳,嘴裡罵著“賤蹄子”,又沒人應她,惟有轉身回屋子裡的床上躺著,剛入睡了一會兒,又夢到了丈夫,免不了又心驚而起,趴在床上又哭了起來。
前來弔唁的人很多,羅昊忙得與妻子說說話的時間也沒有,曲清幽自也不得閒,要一一問候到來的女眷,又要看下人辦事是否牢靠。
臨近午時,方才隨便吃了些飯,又要趕往穆老夫人的院子去看看她病情可有好轉了?還沒掀簾進去,就聽到了穆老夫人在說話。看來老祖母是醒了,她急忙進去,“老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穆老夫人一看到她,急忙伸手道:“聽人說你婆母讓你主喪?你的身子吃不吃得消?”
曲清幽上前抓住老祖母的手,“老祖母放心,還好。”
牛夫人憨憨地道:“我今兒個去給大侄子上香,人人都贊二侄兒媳婦處置得當呢,婆母放心就好了。”
廖夫人也說了句讚揚的話。
穆老夫人看了看曲清幽的臉道:“我看還是太辛苦了,這臉蛋兒都瘦了。對了,大夫還在不在?讓他來給把把脈,看看胎兒還好不好?”
大夫一聽到傳召,立刻就進來了,曲清幽也不好拂了穆老夫人的好意,任大夫給她診脈。
大夫道:“老夫人放心,昊二奶奶這胎穩得很,只是不宜操勞過度,要不然也會很麻煩的。”
穆老夫人道:“這就好,孫兒媳婦可要記得聽大夫的話,有些個事處理不了的就上昊哥兒去做,他是男人,沒你身子嬌貴。”
曲清幽道:“老祖母放心,孫兒媳婦都曉得。”
羅闕忙完唐夫人的事情,這才有時間到兒子的靈堂去,看著那棺材,老淚都忍不住縱橫。不想再傷心難過,一腳縮回去,轉身剛要走,就撞上了羅昕。
羅昕一看是父親,忙道:“父親。”
“你怎麼在這裡?”羅闕不甚高興地道,這個庶子是惠姨娘所生,雖然知道惠姨娘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