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這麼沒用的人,想到此處,卻見丁凝不知怎麼,一個翻身,竟在無意之中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顧晴天一怔之下,看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彷彿在她深心處也有一個極度傷心的往事一般,讓她冷汗涔涔,直直哆嗦,甚至於,指甲還陷在了自己的肉裡,疼得顧晴天齜牙咧嘴的,也不知所措。
顧晴天愣愣地看著她那蒼白的臉龐,不知怎麼,竟不忍離開,強忍了下來,任她慢慢地依偎在自己懷裡,安靜地睡著。
她為什麼那麼像自己?
難道她也是無父無母的嗎?
悽清的月光下,顧晴天目光憂鬱,幾乎深深不可見底,此刻的他靜靜地望著那個女孩子的臉龐,彷彿自己也得到了什麼依靠一般,顯得十分滿足。
只是他這般看著,看著,卻在忽然之間頓了一下,想起鐵心爺爺曾經說過,在山裡深處,長有一種藥草,能消炎止血,名字叫做……
“勿忘我!”
顧晴天心中一喜,知道有救命的法子,便想拿開丁凝那柔滑無骨的手,不料這一拿之下,居然是紋絲不動,彷彿也掐得更深了,疼得他哀叫連連,痛苦不堪。不過顧晴天的性子倒還算忍耐,居然咬著牙,強自忍了下來,倘若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就暈了過去。
搞了大半天,顧晴天才脫手而出,抬手一看,卻見自己的手彷彿是被某隻大鯊魚咬中一般,一道道指甲深痕,在手上微微發紅發紫,當真是受罪不輕啊!
顧晴天愣愣地看著這些指甲深痕,不覺搖頭苦笑,便把丁凝抱起,走出廟門外,一路往深山密林的方向而去。
在半路上,顧晴天只覺自己有點不太習慣,許是太重了的緣故,不過轉念一想,若不把她抱了出來,放在廟裡,說不定會被哪隻深山野狼給叼了去的。
想到這裡,顧晴天的額頭上登時飆出了冷汗,隨之眼光向著四周瞄了瞄,心中暗想,這荒山野嶺裡該不會有野狼吧?
夜色深深,黑暗的森林裡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狼嚎聲,在月下,不斷地咆哮,不斷地嘶吼。那聲音聽在自己的耳邊,就像是惡魔的私語一般,讓人毛孔豎起,渾身冷汗直飆。
顧晴天在走了一陣之後,卻停下了腳步,發覺身子各處痠疼不說,居然連肚子也餓了起來,真是倒黴到家了。
不過饒是如此,顧晴天也漸漸在麻木的痛楚與痠疼中,適應了過來,也不懼怕什麼野狼,繼續尋找著“勿忘我”這種藥草,記得鐵心爺爺曾經說過這種藥草生性喜陽,可這三更半夜的,要到哪裡找啊?
結果找了半天,天終於矇矇亮,第一縷陽光透過了雲層,灑了下來,照在顧晴天的身上。空氣之中,有絲絲的涼風帶著些許花香,透身而過,吹在臉上,面上,頓覺渾身舒暢。
顧晴天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舉目四望,發現在不遠處有一片花海,裡面正是自己要找的藥草,便如子彈一般,衝了下去。
只見四周白茫茫一片,觸目皆是一色,與丁凝那雪白的衣裳互相呼應,更顯得她清雅秀麗,超凡脫俗,又見一朵朵伶仃的小花在微風中,低低搖曳,半含半露,彷彿是在跳舞一般,令人喜愛,招人難忘。
顧晴天把丁凝輕輕放在地上,又伸手去摘那些白色小花,放入口中嚼了一下,確定不是什麼毒花後,這才放心了下來,隨即又摘了幾株花草,放入自己的懷裡,換了個姿勢,背起丁凝,趕了回去,還順便在大街上,買了幾樣東西,才回到了廟內。
破廟裡,一束淡淡的陽光從破屋頂上照了進來,而後又被那些屋瓦撕成一道道光柱,一點一滴地打在顧晴天的肩頭上。
只見顧晴天把那些藥草全部放在鍋裡揉碎,又弄成深綠色的漿糊狀,黏在紙上,正準備往丁凝身上貼去,不料臉上一紅,她竟然是個女的!自然不能脫去她的衣服,替她敷藥,除非她醒了。
想到此處,顧晴天登時大感頭痛,恨恨地坐在地上,但轉念一想,自己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她是死是活,於我何干,反正又不是自己害死了她,不用那麼操心。
想罷,便自顧自地生火做飯,不去理她,只見顧晴天的手法凌厲之極,如御膳房裡的廚師一般,通天入地,無所不能,諸如降龍十八炒之類的,那更不用說了,都快成千年妖精了。
忽地,一聲咳嗽,卻見丁凝的嘴唇微微爆裂,臉色顯得難看之極,似乎是失血過多所致。
顧晴天轉眼看去,見她悽楚可憐,於心不忍,便用在衣裳上撕下一塊小布條,蒙上眼睛,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還生怕有什麼差錯,不過這種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