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門,秦關西抬起頭,正和白壯掃過來的詫異的眼神對視在一起,秦關西是個直腸子,也沒有任何的彎彎繞,當即就問:“白壯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大家都怎麼神神道道的,青妹為什麼會哭,小云和小花又都怎麼了?”
白壯抬起頭,猶豫了一陣,說道:“這是我們清溪鎮的事,很複雜,你來自山外,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說不清楚,就算我能說的清楚你也不一定能夠理解。”
“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什麼叫說不清楚?難道你們這清溪鎮還有鬼怪不成?!”
秦關西本是玩笑一句,未曾想他話剛一出口,白壯的臉色鉅變,一張臉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別亂說,再讓它聽見。”
“它?它是誰?”秦關西抓住了白壯口中這個刺耳的字眼,詫異的問道。
白壯似乎在忌憚著什麼,他的小腿肚子很明顯的在打顫,牙齒更是忍不住的在打著哆嗦,顯得非常害怕,非常畏懼的樣子。
這樣的白壯,更讓秦關西感覺驚奇。
他在害怕什麼?這清溪鎮民風淳樸,各安其樂,又有什麼能讓他害怕呢?
秦關西的心理已經被好奇所取代,可他再三詢問,白壯就是支支吾吾的什麼都不說,秦關西很快失去了耐心,他冷哼一聲壓低了嗓門沉聲道:“白壯!你是老師,你的責任是傳道受業解惑,你必須要信仰科學,你必須要端正你的態度,瞧你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哪有一點給學生最表率的樣子,你是老師,關鍵時候你得給我站出來。”
白壯一怔。
秦關西的話像是直接觸到了他的心底,白壯的臉色變了幾變,這才終於緩緩的說道:“其實,我也想幫小云和小花,我不僅是她們的老師,更是她們的父親,是她們的哥哥啊,這些孩子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想好好的保護她們了,可。。。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只是一個讀了幾天書認識幾個字的莊稼漢而已,我改變不了什麼,也變更不了什麼。。。”
“到底,怎麼了?”秦關西的心裡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白壯幽然嘆了口氣,這才老實交代:“小花和小云明天就要被押去祭山神了,我知道這是部隊的,但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祭山神?秦關西的腦中靈光驟閃,頓時像明白了些什麼。
小云,小花,她們倆要去祭山神,怎麼祭?
秦關西的腦海中忽然浮出了一道恐怖的想法,莫不是清溪鎮的這些人要將小花和小云那倆小丫頭一起殺瞭然後去祭什麼狗屁的山神吧?!
秦關西這才記起方才他和紫彤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在清溪鎮的小路邊上看到了兩個蹲在草叢裡哭泣的女孩兒,秦關西剛才就感覺這兩個小女孩兒很眼熟,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他到底是在哪裡見到過他們,但是這會兒秦關西才陡然間記起原來那倆在黑暗中嚶嚶哭泣的女孩兒就是小云和小花,青妹的同學。
秦關西想到此,不由得低罵一聲,語氣不善道:“這他麼的都什麼年代了?二十一世紀了!華夏都快他麼的成為發達國家了,清溪鎮怎麼還有這個陋習?用活人去祭什麼狗屁的山神,這是封建社會嗎?沒有王法嗎,沒有法律嗎?清溪鎮的人我看著都挺開朗大方的啊,怎麼這會兒卻糊塗了呢,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神鬼,什麼狗屁山神?”
破口大罵的秦關西是罵痛快了,但白壯的臉卻被嚇得更白了,白裝一把扯著秦關西的胳膊,幾近哀求的說道:“你快別說了,如果讓山神聽到,它發怒的話會遷怒於清溪鎮所有的人的,你快別說了!”
白壯的那恐慌的表情和恐懼的神色是源自於骨子裡的,是滲透到靈魂深處的,他不像是在裝,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從白壯的眼睛裡秦關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白壯十分忌憚清溪鎮那個所謂的山神,而且堅信山神真的存在,而且那個山神住在這清溪鎮的一切,山神發火,人畜不生。
可偏偏,秦關西又是個不信邪的主兒,白壯的恐慌在秦關西的眼裡完全是無稽之談。
秦關西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哪怕他也見過許多不合理的現象和人類,但那些現象和人都能用科學和現實解釋的通。
凡是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都是物質的,都是現實存在的,而且是毫無質疑的。
至於什麼山神,什麼鬼怪,那勸他麼都是扯犢子,都是人在腦海中對未知東西的恐懼進而產生的幻想罷了。
秦關西撇著嘴,冷靜的問白壯,“你們清溪鎮那狗屁的山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