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晚風習習,吹不去人心頭的怨恨。月光皎潔,照不亮心底的黑暗。以大欺小不是英雄所為,藍家的長輩都不算英雄,他們要哭給他們看。
深夜南樓,寬敞的廚房內臃腫的人影忙碌著,高大的身影在一旁幫忙,不時地叮嚀再三。
“好了,終於弄好了。”樓步雨擦拭著額角的細汗,雙眼亮閃閃的。
藍宇堂端著愛人做的愛心晚餐,感動得直想掉淚,瞧她大腹便便的還肯為他洗手做羹湯,誰不感動啊,尤其她已經很累了,心疼啊。
“坐下休息一會。”
“你快吃吧。”她依言坐下,喝著自己的安神湯。
藍宇堂狼吞虎嚥地以風掃殘雲之勢搶食晚餐,但顯然還不夠快。
至少,被人搶去了一碟蝦仁炒冬瓜、半碟爆鴨舌,半碗海鮮八寶沁心湯、幾顆翡翠蒸餃,而這足以讓聖人也抓狂。
“你們夠了啊,這是我的晚餐。”
“小嫂子偏心,我們不服。”
“就是嘛,我們也要吃。”
“你們不是藍宇堂。”樓步雨笑著說。
“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都願意娶你過門。”眾人信誓旦旦地保證。
“你們敢?”聖人拍案怒喝,百年罕見。
“我不愛你們啊。”輕柔的語調神奇地澆滅熊熊大火。
“外人”無言答對。
“老婆,我們回去睡覺。”藍宇堂小心地扶起喝湯完畢的愛人,暗自決定還是讓她待在樓家待產的好,這裡狼太多,不是色狼,而是餓狼。
幽幽的香氣縈繞在房內久久不散,樓媽媽新種的蘭花開得茂盛討喜。
樓海辰依舊日復一日地在翻看著報紙,何媽辛勤地在屋內打掃,廚房內燉著替孕婦進補的雞湯,有兩個孕婦在家,自然馬虎不得。
八個月身孕的樓步雨幾乎走幾步都要休息一下,懷雙胞胎不是那麼輕鬆的事,但她仍在努力地散步,希望可以讓胎兒順利地出生。醫生說的,多運動胎兒才不會體積過大,而導致生產困難,自然生產對母體和嬰兒都是有益的。
“步雨,累就休息一下。”樓海辰分神瞄一眼突然間就胖到不可思議的女兒,慶幸她現在終於不會一天到晚活蹦亂跳得讓人眼花撩亂了。
“再一會。”天天這麼補,要再不活動一下,到時痛苦的會是她耶,所以有些話該聽的就聽,不該聽的就當吹過一陣風。
“二姐,我好痛苦。”皺著一張小臉的樓步煙有氣無力地癱進沙發裡。為什麼她會一直吐,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還全吐進了馬桶裡。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身不由己啊。
“何媽,白粥煮好了嗎?”樓步雨揚聲問。
“好了,我就盛給三小姐吃。”
“白粥有什麼營養?”陪侍的藍宇建一臉的難以苟同。
“不知道就別發言,沒人當你是啞巴。”她不屑理他。
樓步煙拉住衝動的藍宇建,虛弱地笑道:“那是用十八味中藥做老湯,加入二姐特製的調味劑,沖淡一切異味的白粥,營養價值之高你根本想不到。”否則以她如此的吐法還能臉色紅潤如昔,他以為是神話嗎?
“她講話的方式讓人恨得牙癢癢。”藍宇建不甘地吐出心底的憤恨。那女人雖然一手廚藝讓人羨慕,但惡劣的本性讓人退避三舍都嫌近。
“誰要你惹她?孕婦的心情通常都不太好。”尤其她自己更是沒什麼好心情,一整天吐來吐去,有好心情才見鬼了。
“步雨,瞧你累得一頭汗,我扶你坐下。”匆匆進門的藍宇堂一臉心疼地扶著她落坐,完全無視於同胞手足的在場,因為他根本沒看見。
“還好了,只是不大能活動。”簡直要了她的命,她可是個過動寶寶耶,現在這樣受困真是辛苦。
“我家老二呢?沒被公事累死吧。”
“有藍家那麼多『工讀生』在樓氏幫忙,他怎麼可能累。”藍宇建沒好氣地說,他就是那群“工讀生”中的一個。
樓步雨掃他一眼,轉向愛人道:“你家的老弟還不肯讓他愛嗎?”男人與男人的愛情果然比較麻煩啊。
“還僵著。”藍宇堂保留地說。
“早說不樂觀了嘛,他偏不聽。”樓步雨嘀嘀咕咕地說,“宇堂,你說來個既定事實怎麼樣?”
“你想找死嗎?”他好笑地揉揉她的長髮。
“我想也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嘛。
“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