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部分

晨光透過高高稀疏的竹葉照進了林間,竹上的熒光早已不見,青翠的竹枝、竹葉,如同碧綠的翡翠,泛著淡淡的油潤光澤,一根根的竹幹秀氣地挺立著,一眼看不到邊,再找來時的路,早已記不得到底是從哪個方向進來的,連一直默記著方位的諾日朗也有些迷茫起來。眼前的小路,彎彎曲曲,如同一條長長的小溪在林中蜿蜒著,看不出還要走多久才會走到盡頭。

諾日朗咬了咬牙,說道:“沿著路,繼續往前走!總不會平白無故地留著這麼條小路。你們看,這路上肯定是有人走過。”諾日朗指了指地上的一些蹤跡。

呂哲問道:“豹頭,我覺得奇怪的是,不知那位叫達哇的姑娘走的是哪條路?她騎著白馬又是如何翻過的大山?”

梅青接過話來,說道:“她住在這裡,當然熟悉這裡的地形,熟悉這裡的道路。說不定,還有別的近道呢,只不過某些人帶錯路而已。”說完,梅青嘲弄地看了諾日朗一眼。

諾日朗說道:“說的有道理!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走到了此地,暫時我們先不要再去討論是不是走錯了路,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走出去。從大的方向上看,這裡距離王城神廟絕不會很遠。不管對錯,總不能再走回去!接著走!就算是走錯了路,也錯不到哪!出了竹林再說。”

諾日朗剛說完,林間忽然飄來一陣好聽的琴聲,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際,眾人很是詫異,不由駐足。

只聽得那琴音渾厚醇和、空靈清澈、寧靜飄逸,嫋嫋迴旋的餘韻,讓眾人的心情不由得舒暢了許多,精神為之一振。

梅青叫道:“哎呀,我聽過這首曲子,彈的是《秋水》,以前我們還用這首曲子配過舞蹈!”言罷,很自豪的樣子。

錢教授說道:“是古琴的聲音!談的正是一首《秋水》,著名的蜀派傳曲,取自《莊子》篇名,又叫《神化引》,借用莊周夢蝶的典故,弘揚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

錢教授話音剛落,又聽得一個豪放灑脫的中年男性聲音伴著琴聲唱了起來,只聽得他唱道:“十指生秋水,數聲彈夕陽。不知君此曲,曾斷幾人腸……”

曲子尚未唱完,馬強急道:“都愣著做什麼?光聽琴聲不見人,趕緊找找去呀,找到彈琴的人不就可以問問路了?”

諾日朗一拍腦袋,回過神來,說道:“對!對!對!看我這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琴彈得真是好聽!”諾日朗也沉浸在好聽的琴聲之中。

讓眾人奇怪的是,琴音彷彿就在不遠處傳來,透過稀疏的竹林間,四下環顧,卻是找不見一個人影。順著林間彎曲的道路再往前急趕一陣兒,找了半天,還是見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此時,一曲《秋水》已然唱罷,琴聲一轉,又彈起了一首《平沙落雁》。伴著琴聲,那人又唱道:“世路崎嶇,堪羨那平沙雁,翔翔自如。逍遙乎不與人爭,結友海鷗,天地為盧……”

眾人一籌莫展,錢教授卻嘆道:“好一曲《平沙落雁》!天高雲淡,雁落平沙,委婉流暢,清新雋永!唱得好、彈得更是好啊!借鴻鵠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

馬強氣惱地說道:“好什麼呀好?是神是鬼還鬧不清,就跟著叫好!”說罷,馬強又對著竹林間大聲喊叫起來:“你是神還是鬼?賣什麼關子?有種站出來,老子要問個路!”

梅青說道:“有你這麼問路的嗎?”

琴聲如故,歌聲如故。那人也不應聲,似是充耳不聞,依然我行我素地唱著:“上九天,九天九天上九天。魚龍的也潛深淵,深淵變化在深淵。天海相隔幾萬千,日沉海底復昇天……”

馬強怒斥梅青:“有你什麼事?沒你不摻和的!”

梅青正待反唇相譏,錢教授不耐煩地說道:“瞎嚷嚷什麼吶?蒼蠅似的,掃興!”

馬強正待要和錢教授理論,不遠處的林間小道上卻忽然走過來一位十幾歲的年輕喇嘛,穿著五彩的僧袍,戴著一頂奇特的僧帽,長得清朗俊秀,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彷彿是從天上掉下來,又似是突然出現的幽靈,到底從哪來的,卻是沒人留意到。

眾人一直找不到出路,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間來了位小喇嘛,讓眾人欣喜若狂,趕緊迎面走了過去。

很快到得近前,不待眾人問話,年輕僧人合什行禮,朗聲說道:“讓諸位久等了,主人命我恭迎諸位。請隨我來。”說完,他便轉身。說得居然也是漢話,發音特點和少女達哇倒有幾分類似。

眾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那位小喇嘛,疑惑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