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口鼻腔沒有氣泡,雙手乾淨,沒有水草泥沙,看來像是死後拋屍入水的。”判斷生前入水和死後拋屍入水是小兒科。
師父直起腰,沿著河朝西頭望去,問道:“上游是什麼地方?”
“西邊三公里以外就是城郊了,兩岸是農田和住戶。”刑警大隊長說,“哦,還有一些廠房。”
我並沒有像師父一樣關注河流的走向,繼續進行屍表檢驗,口述檢驗所見好讓一旁的桂法醫記錄:“屍斑不可見,看來是死後不到1小時就拋屍入水了,那個時候屍斑還沒有形成。”水中的屍體通常難以形成屍斑。
“啥也沒發現,一頭霧水。”我跺了跺蹲得發麻的雙腳。
“去殯儀館吧。”師父揮揮手,和我一起重新坐上了警車。
石培縣殯儀館沒有建成標準化屍體解剖室,法醫屍檢的地方是在告別廳後面的一間破舊的小屋內,屋內除了一張不鏽鋼的解剖床外並沒有其他的裝備和設施,連照明的條件都很差,是個極其簡陋的屍體解剖空間。
雖然光線不充足,但是相比而言總比露天解剖被來參加追悼會的群眾圍觀、影響要好,所以師父還是決定在這個昏暗陰冷的小解剖室對馬小蘭的屍體進行檢驗。
最怕看見年輕的生命隕滅,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心感。我也和師父說過我這樣的感覺,擔心這樣會影響自己對案件的判斷。師父卻對我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表示了認可,他說,嫉惡如仇,是一名優秀法醫必備的潛質,只有這樣的法醫才能不受外界干擾,把這種痛心轉化為破案的動力。
眼前的這個花季少女安靜的躺在解剖臺上,因為屍僵完全形成的原因,她蜷曲在那裡,睜著雙眼,雪白的面板上絲毫沒有血色。
“屍僵很厲害,衣服不好脫。”我說,“是不是剪開?”
“不。”師父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目前我們沒有掌握一點資訊,衣服上可能會有重要痕跡,不能破壞衣服。”
“那就破壞屍僵吧。”屍僵形成後是可以被破壞的,是要用力將關節部位活動開,屍僵也就自然消失了,不過這是一項力氣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桂法醫把死者全身大關節的屍僵都破壞了,馬小蘭恢復了自然的狀態,睡美人一般平靜的躺在那裡。
我們仔細的對屍體的狀態進行拍照、錄影固定,然後逐層脫去了死者的衣物。師父要求脫的時候小心點,並且每脫一層都要拍照固定。馬小蘭的衣著情況感覺還是很正常的,除了內衣下邊緣有些捲曲,其他都是穿著整齊的,衣物的縫線和紐扣都是完好無損,並沒有看出什麼疑點。如果真的一定要找出一些異常,那就是馬小蘭的襪子並沒有穿好,襪跟褪到了腳掌中央的位置,襪子就這樣皺巴巴的穿在腳上。
“挺講究的一個小女孩,襪子這樣穿,就不難受嘛?”我說。師父未知可否的繼續觀察屍表。
去除了死者全部的衣物以後,師父小心的把衣物拿到了解剖室外早已準備好的檢驗臺上,說:“裡面光線太暗,你們負責解剖檢驗,我來負責衣著檢查。”
我喜歡這種分工,可以給自己獨立思考的機會,如果總是聽從師父的意見,我永遠也得不到進步。
屍體外表看來,沒有什麼損傷。翻開屍體的眼瞼,發現有明顯的淤血,手指甲也是青紫色的,可以斷定死者是窒息死亡。翻開屍體的口唇,發現口唇粘膜完好,牙齒也沒有鬆動,基本排除了捂壓口鼻腔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既然不是溺死,那麼她很有可能是死在頸部被掐。
屍體的雙手腕隱約有些顏色的改變,我和桂法醫小心的切開面板,發現皮下都是出血。
“手腕部的皮下出血,表皮沒有擦挫傷,這是別人抓握她的手腕形成的,是約束傷啊。”桂法醫自言自語。
“控制雙手、掐脖子,卻不捂壓嘴。”我說,“要麼就是死者沒有叫喊,要麼就是他們是在一個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地方,兇手不怕他喊。”對於我這個較深一步的推斷,桂法醫點點頭表示了認可。
“看來多半又是個強姦殺人哦。”桂法醫開始憑藉他的經驗猜測了。
“檢查一下會陰部吧。”當我用紗布準備給死者進行陰道擦拭物提取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死者的會陰部粘附著血跡。
“啊!”我驚呼了一聲,想到了前不久案件中那把插在死者會陰部的匕首。
師父聞聲走進解剖室:“怎麼?有發現?”
“會陰部有血!”我說。
師父搖了搖頭:“女人有例假,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