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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有什麼需要就喊小的。”
“嗯,多謝。”
關上房門,衛子孝脫了衣衫走到浴桶旁,赤足踏上木階,彎腰入水,浮於水面的長髮遮掩住了水下的一片春光。
不多時,衛瀾清拿著衣衫走到房門口,他對守在門外的阿財揮揮手,阿財便笑呵呵地走了。衛瀾清抬手想要敲門,可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倒是收起了要敲門的架勢,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四弟,我給你找了一些衣衫,你看看合不合適!”
他就這麼和往常一樣大咧咧地走進屋裡,掀開簾子直接走到浴桶旁,笑呵呵地站在衛子孝面前將手裡的衣衫展示開:“這些衣衫都是我新作的,還沒穿過,你試試看,會一些大,不過等明日你的衣衫幹了再換回來便是。反正這裡沒有外人在,不打緊的。”
衛子孝倒也習慣了這個從不拘小節的“三哥”,他將胳膊搭在浴桶上,看了一眼衣衫,並不在意地說道:“有勞三哥了。”
“不麻煩,對了,我瞧你有些疲憊,精神也不好,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衛瀾清將衣衫放在一邊便擼起衣袖。
衛子孝搖搖頭:“不用了,我怕你沒個輕重……”
“呵呵,我想起來了,我那有安眠的薰香,回頭夜裡你點上一些。”衛瀾清將擼起的衣袖放下。
“嗯……三哥,你不必管我,你忙自己的去吧。”
“嗯,好。你收拾完了就到前面鋪子來找我,我去看帳。”
衛瀾清朝衛子孝露在水面的肩上多瞧了兩眼,這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洗完澡,衛子孝換上衣衫,他推開窗欞,一眼就瞅見了院子裡的梅樹。
正拿著酒罈子從院子裡走過的阿財,一抬眼便看到了倚在窗邊望著梅樹發呆的衛四公子。這些日子,掌櫃的對四公子那般殷勤,連他都瞧出來了,只是這親兄弟之間……
嘖嘖,有錢人家的怪事就是多!
阿財收了收神,繼續幹自己的活。
這一次,衛子孝也沒拒絕,他在衛瀾清這住了下來,晚上,衛瀾清給他點了安神香。
安神香的味道很陌生,不過清雅得很,倒也不難聞。他捏著撥子將薰香爐的蓋子開啟,撥弄了一下里面的香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究竟是什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倦了,衛子孝漸漸地便覺得眼皮子有些打架。
他吹了蠟燭,和衣上了床,睡覺。
過了許久,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四弟?你睡了麼?”見半天沒有人回應,衛瀾清將門給推開,他提氣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衛子孝,卻是忍不住慢慢朝他伸出手。
指尖觸碰到他的臉頰,稍稍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始肆虐地開始遊走到唇上……
將目光從衛子孝的唇上一到桌上的香爐,衛瀾清揚起唇角:“這東西的效果真是不錯,連你都著了道,還真是不容易啊。”手指順著下巴一直滑落至頸部,將衣襟挑開,指尖在鎖骨處流連著。
“蹭——蹭——蹭——”
忽然屋頂上響起腳步聲,衛瀾清收回手,走出屋子,只見屋頂上站著一個黑衣人,那人蒙著面,看不見長相,身形倒是熟悉得很。
黑衣人二話不說便朝著衛瀾清丟了兩枚金錢鏢。
衛瀾清拿劍將金錢鏢給反打了回去,黑衣人幾個縱跳便出了院子,衛瀾清也不追。他可不願意被一隻小毛賊壞了好事,不過,當他再一次推開衛子孝房門的時候,卻發現衛子孝醒了。
“剛才有小毛賊闖了進來,我來瞧瞧你有沒有事。”衛瀾清笑道。
“沒事……”衛子孝只覺得有些頭疼,他從來就沒有睡這麼死過……
“那就好,四弟,你歇息吧,我也回去了。”這藥效明明持續的時間會很長,為什麼他會醒得這麼快?難不成是方才那黑衣人做了手腳?
翌日清晨,衛子孝推開窗欞,一眼就瞅見了綁在梅枝上的油紙傘。
撐開的傘下正掛著一串瑪瑙珠子,珠子下邊綴著的白色流蘇隨風擺動。衛子孝走到梅樹下,將紙傘和環佩取下的時候發現傘柄上綁著一條寫了字的絹布。疑惑地解開絹布,黃色的符紙從裡面飄落下來。在符紙即將落下得剎那,衛子孝眼急手快,右手一拂衣袖便抓住了護身符。
想來是被露水打溼的原故,絹布上的墨跡已經暈開。猶如疾風驟雨、排山倒海的草書正表示了字跡主人的豪邁與奔放。衛子孝盯著看了半天才看明白那些狂草,他抬頭側目望向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