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給你說過,八年前我到福岡去時住在武藏溫泉,正好碰上。”
“噢!”
櫻田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已懂得桑山為什麼對那個案件念念不忘。百聞
不如一見,對一件事物,親身經歷當時的場面要比聽別人介紹印象深。櫻田若有所
悟。
“副檢察官說,那個出走的患者可能是翻過病院所在的仁比山,超過佐賀縣境
進入福岡縣,來到天拜山。在設想的瘋子出逃路線上進行了搜查,結果一無所獲。
可能他是翻山的,沒有發現。後來藏在寺院的後山時,殺死了走到他面前的姑娘。
瘋子不知自己幹了些什麼,並不逃走,在第二天上午女屍被發現之前一直呆在現場。
這種偶然現象並非講不通。”
櫻田事務官並沒馬上搭腔。桑山檢察官的推斷偶然性太強,使人感到過於湊巧
了。
然而,櫻田過去經辦的案件中有很多帶有偶然性的情節。把那種偶然性當作必
然性,即看作是罪犯的計劃性進行偵查,結果往往並非如此。世上有許多犯罪是借
助於偶然性,這一點事務官不僅從直接接觸的案件上已有所知,在其他案件記錄上
也經常看到。
“那麼……”櫻田事務官說,“宮飯為什麼要殺死村岡友子?”
“晤,這隻有他自己知道,說宮飯是兇手只是一種假設。……
不過,情殺的原因和動機還是存在的。我們都知道,這類案例過去也不少。”
“可是……發展到這一步,村岡友子和宮飯也該有些風言風語呀。”
“那是他們隱藏得巧妙吧。可是,不可思議的是,這起案子的兇手逮捕得很及
時,是當場抓住的,案件當場就解決了。知道是瘋子行兇,也沒必要根據他的自供
收集證據。被害人是正好透過瘋子藏身的地方被殺的,所以對被害人的周圍關係也
沒作了解。警察署幾乎什麼都沒調查…如果當時細心地把被害者的生前情況調查清
楚,說不定會發現她的異性關係。”
“甚至會出現宮飯的名字?”
“對,”秦山又點著熄滅了的香菸,“怎麼樣?櫻田君,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在那次事件後的一個月,宮飯辭去保險公司,離開了九州。我同你的報告對照過,
正好吻合…後來,宮飯來到東京就改姓佐山。”
“我一直認為,宮飯改姓是同過去的窮苦生活訣別,迎接新的未來。可是考慮
到上述那些可能性,我覺得應重新認識。”
“現在開始調查當時的案情怎麼樣?”櫻田兩臂抱在一起。
“調查八年前的事?”
“提啊,我想再到烏棲、神崎去調查。”
“恐怕已查不到重要材料了,沒有直接證據,光有間接證據是無濟於事的。”
東京與福岡在管轄上互不隸屬,東京高等檢察廳當然不能指揮福岡地方檢察廳;
要移臊至福岡高等檢察廳,證據又不太過硬。而且,所屬警察署已作為“結案”處
理,並向地方檢察廳報告過,因此不會再深究此案,櫻田事務官“私自”到當地進
行“調查”這件事還會使他們感到不快。總之,如今對這個案子已無可奈何。
“可是,這樣置之不管又不甘心,心裡的疙瘩總是解不開。”
“是啊,怎麼辦呢?給官場寄宿過的鳥棲那幢公寓的主人再寫封信吧。”
“也許還有希望。”
“另外,再向那家代理店瞭解官場當外勤員的時候是否經常去佐賀精神病院,
問這些也許保險公司代理店願意回答,不要提案件的事。”
“試試看吧。……都怪我疏忽了,要是聽說他聯絡的單位有醫院時,問一下精
神病院的情況就好了。那樣就不用再麻煩了。”
“這不怪你,是我事先沒把村岡及子殺人案告訴你。”
兩人沉默片刻。
“現在再回到佐山道夫身上。我在信上也寫過,沒發現他同波多野雅子在博多
見過面的跡象。司機江頭和平尾山莊的女待都說佐山會的是一個更年輕的女人,模
樣、年齡都不像。這是怎麼回事呢?”櫻田如墜入五里霧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