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金田一耕助說:
“真抱歉,我得去看看我母親的情況,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這樣也好。”
金田一耕助本想多停留一會兒,仔細觀察這一家人,聽到美彌子這樣說,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於是他落寞地在會客室內到處張望。
“金田一先生,您是不是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菊江有點不懷好意地問著。
“我、我的帽、帽子到哪兒去了?”
金田一耕助結結巴巴地說。
“你的帽子?我記得好像放在卜卦房間外面嘛!我去幫你拿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好了。”
四個人一起來到卜卦的房前,帽子果真在那裡。
剛才停電的時候,金田一耕助無意中順手把帽子放在一個非常奇妙的地方。
卜卦房門的左側有一張黑色的、堅固的臺子,上面放著一隻唐代描金花瓶,由於花瓶的高度正好到金田一耕助眼睛的位置,因此,他便順手把帽子戴在花瓶口上。
“呵呵呵,這真是個好地方呀!”
菊江笑著伸手去拿帽子,花瓶卻因重心不穩而往一邊傾斜。
“啊!危險!”
一彥和美彌子慌忙從兩邊伸手扶住花瓶,不過這喊叫聲仍把在屋子裡的三島東太郎引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金田一先生的帽子戴在花瓶口上拿不下來,東太郎,幫忙拿一下吧!”
“我來試試。”
三島東太郎上前試了試,但仍無法把帽子拿下來,這一方面是花瓶口的大小正好和帽子尺寸完全吻合;另一方面是花瓶上面雕著龍的圖案,龍頭部分正好勾住帽子的內襯,當三島東太郎用力把它拉下來時,帽子卻嗤的一聲被撕破了。
“唉呀,糟了,把你心愛的帽子給弄破了!”
“哈哈哈,菊江小姐,你別挖苦我了。”
金田一耕助笑著說。
這時,房裡突然傳來怒喝聲:
“是誰在這裡吵吵鬧鬧的?”
金田一耕助吃了一驚;其他人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他悄悄往屋裡一看,原來是玉蟲伯爵。
玉蟲伯爵把剛才目賀醫生坐過的椅子轉過來,一隻腳翹在上面,旁邊還有一個威士忌的空酒瓶,他醉薰薰的雙眼裡佈滿血絲。
圓桌上放著一個沙盤,沙盤內仍留有剛才卜卦時的圖案,金田一耕助注意到屋子裡還有一個有趣的東西。
那是一座高約一尺二三寸、底座直徑約三寸、類似神像之類的東西,放在屋子的右手邊,靠黑色窗簾前面的那張高腳桌子上。
(剛才有這種東西嗎?)
金田一耕助略偏了偏頭,立刻發現剛才那盞緊急照明燈竟照不到神像這個角落。
(啊!我竟然沒注意到這點……)
金田一耕助正靜靜思考這件事的時候,玉蟲伯爵的火氣又爆發開來。
“誰在那裡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
金田一耕助聞言不由地嚇了一跳。
菊江吐了一下舌頭。
“我把他放在這裡不管,他生氣了,真不好意思,你慢走!”
菊江撩起裙子下襬走進房裡,此時三島東太郎也正好把金田一耕助的帽子拿了下來。
“對不起,有些破損了。”
“啊!沒關係,不要緊。”
“一彥,你送客人到門口,我得去看看母親。”
美彌子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所以一說完話,立刻轉身走了。
金田一耕助看著她的背影,這時,從敞開門的房間裡傳來菊江撒嬌的聲音:
“不要喝了好不好?你再這樣喝下去怎麼辦喲!萬一被醫生知道了,準會被罵個半死的。咳!什麼,你說那個討厭鬼?那傢伙像個流浪漢嘛!有什麼好嫉妒的?”
這些話顯然是指金田一耕助的,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當一彥把他送到門口時,他立刻快步離開了。
那天晚上,金田一耕助回到大森山松月旅館時已經十二點多了。
他一回到住處,立刻給警政署的等等力警官打電話,但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
金田一耕助覺得很失望。
從昨天開始,他就不知道給等等力警官打了多少次電話,希望在開始調查椿英輔這件案子之前,先和他見個面,瞭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