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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陣金星亂冒,那位皇帝大人在聽見雅少景和先前別無二致的語句後情緒顯然失去了控制,手底更下了幾分狠勁。不想讓我舒坦的死去,這點我不介意,但是少景神智懵懂,我要弄清楚雅少銘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於是明知派不上用場,依然徒勞的運起真氣抵抗,掙扎著想擠出幾個音來。雅少銘的手改為死死捂住我的嘴,對少景道:“少景過來,拿著這把劍。”

手中被塞入一把冷冽逼人的長劍,雅少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由著雅少銘牽引著他的手將劍尖指向我的胸膛。我僵硬的將目光下移,看到顫顫巍巍的利刃不過寸許就可劃破肌膚。

我想我知道雅少銘打的什麼主意了。

那男人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聲線在說:“往他胸口補上一劍,像當年一樣,一切磨難就都結束了。”

*******

房間裡像死過無數人的古老戰場般陰冷而死寂。雅少銘帶著少景的手將長劍徐徐按壓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拼命抑制自己別叫出聲。隨著血珠從來不及癒合的傷處迸出,那人一直茫然無措的平靜表情就忽然驚慌起來,拼命搖著頭掙扎著後退。

“少景,沒有關係,聽話。”雅少銘抓著他的手不肯須臾放鬆,口氣漸漸焦躁,“你病了,心病一定要用心藥醫。”

記憶中溫潤如玉的青年忽然撒了手,長劍愴然墜地。

“三弟死了,三弟死了!!!”悲慼喊出聲,渾身發抖的撲到猝不及防的男人懷裡,淚水沒有預兆的從清俊水眸中又快又急滴落下來。

被捂住的嘴唇受力突地撤掉。

雅少銘雙手環上潸然淚下的少景的腰,寵溺憐愛的輕吻他鬢角,一直吻到那不斷顫抖的人在懷中冷靜下來,又恢復成一臉蒼白淡漠。

“即便神智昏無,你潛意識裡終究還是捨不得對他下手?”

親吻如雨點落在滑如凝脂的臉頰上,雅少銘聲音中是有同瀝青般濃烈粘稠的痛苦:“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只認得我,卻只記得住他……”

我手足僵直的仰天躺在那裡,透過雅少銘的肩頭看見少景如同受驚的孩童般將臉緊緊埋在他懷中,苦痛、悲傷、沈默。

“他可以為你不要帝位,也可以為了別人重新起兵造反,我不是一樁樁說與你聽?那個南堯月,我帶去冷宮裡給你見過,現在懷著雅少慕的孩子即將生產,你不是也知道麼?”語氣悲涼蕭索,“少景,你許我江山,卻要把心給三弟陪葬?”

雅少景抬眼凝視他片刻,主動湊上去親吻他的唇,雅少銘認命般聽憑他在唇間淺淺廝磨,認命般聽著他像永不疲倦的重複同樣一句話:“少銘,少慕呢?”

他二人就這麼在我眼前旁若無人的親吻,我垂下眼,只覺得再也沒有尋死覓活的力氣。

背燈和月就花陰,已經十年蹤跡十年心。

原來當年臨渲殿上,重傷瀕死的不是隻有我一人,雅少銘和雅少景,在那一役中同樣遍體鱗傷。這場三個人的拉鋸戰裡,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根本就只有同生同亡。

一個沈重的玉石物體從天而降落到我臉頰邊,偏過頭正對上神獸貔貅炯炯有神的昂然姿態。

“玉璽和禪讓文書都給你。”雅少銘的聲音,“既然出了宮還擺脫不了舊事陰影,那就走到更遠的地方去。”

雅少銘,你又擺我一道!

我費力的扭回頭怒目瞪視他,喉嚨裡嘶嘶作響:“我不回宮……我已不想做這個皇帝!”

“由不得你。”他道,“知不知道五年前臨渲殿上,多少支箭暗中對準了你?如果不是大哥允諾我會親手殺掉你,卻私下留有餘地放你逃出生天,你以為靠著你那幼稚的、漏洞百出的年少無知,真的可以在我雅少銘手裡搶到那個皇位?”

“可笑的是把少景打入冷宮,騙他說那一劍真正要了你命時,少景居然真的震驚成狂,失心落魄整整五年──雅少慕,你欠他的。就算他要你拿命來償,你也無可抵抗,何況只不過替他守住這小小一介大雅江山?”

將懷中懵懂茫然的錦衣青年又擁緊了一點,低頭凝視著他,雅少銘露出平生未見的刻骨溫情:“不糾集兵力重新殺回王城,是因為如你所說的萬丈紅塵,弱水三千裡,我唯一想守住的,也只有這麼一個雅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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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那堆像喝湯般輕而易舉的厥詞後,雅少銘順手拿起什麼東西,不由分說將孱弱的我再度擊昏過去。然後是綁住了不知多少時日的強制治療,到終於得以睜眼爬下床時,落霞山上這間臨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