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關宗派面門大事,誰還再能退縮!金碧良首先一揚摺扇:“姑娘只管劃下道來,姓金的接著便是。”
他一答應,其餘三人立時膽氣一壯,也跟著答應下來。
南宮劍、東方奇、金萬能、萬雷蘭互視一眼,齊嚮慕容長明看去。
慕容長明長嘆一口氣道:“就依她吧!”
東方青又問慕容蘭娟:“那第二條呢?”
“第二條?”慕容蘭娟突然一轉身,奔到門前,猛地一拉門道:“招親五天後正式開始,現在你們都給我滾!快滾!”
四人不由勃然大怒,立時拍案而起,身後的四少卻輕輕地一扯他們的衣服道:“走吧!”
四人看看正在門口氣得渾身發抖的慕容蘭娟,又看看身後的四少,這才一齊嚮慕容長明一抱拳。“既是如此,慕容莊主,咱們五天後見!”說著,魚貫而出。
慕容長明無話,怔怔地站在那裡。
“爹——女兒怎麼就這麼命苦哇!”等最後一個人走出店門,慕容蘭娟突然一下子撲進慕容長明懷裡,放聲大哭。
“孩子。”慕容長明也老淚縱橫,伴手撫著女兒的長髮吁嘆道:“天大的事,爹和你在一起扛了!”
月已西垂,大萬的角落裡站著縮著膀子的芸兒,椅上則坐著慕容長明。
“你還不說?”慕容長明突然大喝道。
芸兒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爺,我跟小姐出去,確沒發生什麼事呀!”
“沒發生什麼事?”慕容長明突然站了起來,負手繞了芸兒一圈:“若真沒發生什麼事,小姐為什麼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一直鬱鬱寡歡,心事重重的樣子?若真沒什麼事情刺激她,今天,她怎麼會發瘋似的那麼做?為什麼,為什麼!你說呀!”
芸兒嚇得淚都流了下來,嘴裡仍叫道:“確實沒發生什麼事呀!”
“你還騙我,你還騙我!”慕容長明突然一把提起芸兒,對著她的臉大叫道:“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娘死的早,我不能讓她再受苦,我不能讓她再受苦!”這個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健者,此時竟如平人一般老淚唰唰滾落下來。
芸兒看著。一陣心酸,不由叫道:“老爺,你不要哭了,我說,我說!”
慕容長期連忙把她放了下來道:“快說!”
芸兒道:“其實我也不十分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猜八成跟那個何天香有關。”
“何天香?何天香是誰?”老人不由一陣迷惑:“江湖中從未聽到過這個名字呀,你從頭講來!”
於是,芸兒便自遇天香始,一直到古道樹邊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末了道:“自從那天回來後,小姐就一直悶悶不樂,經常一個人發呆,時不時還寫些詞什麼的,所以我猜是那個何天香的原因。”
“她做詞?”老人一驚:“她做些什麼詞,你念來我聽聽。”
“有一首好象是……好象是這麼唸的:本嘆此身歸無宿,笑鴻雁,來來去去,年年為誰碌?
古道林邊飛塵處,心誰屬,醉眼朦朧,知君在何處?“
她話尚未完,慕容長明已低聲嘟囔開了!“鴻雁為誰碌……她又為誰碌?……她心又誰屬?她又為誰醉……知君在何處?哦,我明白了,我明白娟兒這些天為什麼這麼憔悴了,她的心已不在,她的心已飛遠了,不在爹這兒了!”老人說著,已蒼老的坐在了木椅上。
“老爺!”芸兒忙過來扶住了他。
“是他,一定是他!他叫何天香,娟兒一定是看上他了。可是娟兒既已屬意於他,為什麼還要答應五天後的婚事呢?”老人陡然一驚:“不好!娟兒這樣做,只怕已是抱了必死之念,這,這可如何是好?”老人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或許,或許這何天香還做了什麼讓娟兒心冷的事,娟兒才如此傷心的?可娟兒什麼也沒說,而聽芸兒說法,除了那一掌,似也再沒有什麼出格之事,可為什麼,為什麼?……老人越想越糊塗,越想越焦慮,越想越害怕,不再負了手來來回回在廳裡踱了起來:”看來,為了娟兒,只有找到這個何天香,只有找到這個何天香,才能解開這些疑團。娟兒這丫頭的脾氣我是最清楚的,她不想說的事,是誰也問不出來的,最好先不要驚動她,以免再生出別的枝葉來。“想到這兒,慕容長明立住身子叫道:”芸兒!“
“在,老爺!”
“你還認得這個何天香嗎?”
“自然認得!”
“好!我不管他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