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手上。
“謝謝你!”
嗯,不僅長得好看,還很有禮貌。相思如此想著,也回以一笑“算是報他救命之恩了,也省的擔心以後他會拿這事來要求我做什麼了。”兩不相欠不是正好麼,她還在希望著什麼呢?
姬姒手勢未變,還欲開口再說時,卻被央月伸手牽了過去。“該說謝謝的是我,以後但凡有需要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相幫!”那後一句,卻是對相思說的。
“只要你能做到的?”相思狀若凝神細思,忽而輕笑道“不是說,只要我救醒了她,哪怕我要的是你,你也願意的嘛!”她說時,挑眉看他,眸光幾轉。
央月面色一怔,抬眸看向身邊的姬姒,卻見她微斂眸光,卻並未朝他看來。當下便沉了臉色“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如果你要的是我這條命,我可以立刻給你!”
“真是開不起玩笑,我要你的命做什麼?算了,既然沒事,我走了!”相思一聲輕哼,極是不屑的樣子,起身便朝門外行去。任誰也沒能看到,她有些踉蹌的腳步和忽然驚痛的臉色。
天方初晴,溫暖的陽光穿過木質的窗扉斜斜地灑照進來,落在窗下兩人的身上,似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溫暖醉人。
貴妃塌上閉目休憩的女子一把拉下臉上蓋著的書本,佯怒道“看什麼?”說完自己卻先笑了出來“我又不是什麼可供觀賞的奇珍異寶,你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做什麼?”
“你當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你是無價之寶!”央月一本正經的說道,而後小心翼翼地自懷中掏出一物,獻寶似的說道“你看看,喜不喜歡?”
姬姒無奈一笑,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物什。布綢掀開時,入目的是一雙玲瓏小巧的繡鞋,銀絲繡面,銀鈴做綴,稍一擺動,便響起一陣悅耳的清鈴聲。
將姬姒一雙玉白小腳緊緊地裹在掌心中,央月滿臉的心疼和從未有過的認真“以後,我做你的依靠。你可以不堅強,可以不強大,只需要開心快樂就好!”
開心快樂?這個詞好像離她已經很遠很遠了,遠到了她曾以為,這個詞這輩子再也不會和她有半點關係了。而今,卻又好像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彷彿只要她一伸手,便觸手可及。
所以,她伸手向前,將繡鞋遞至他的面前“好!”笑意溫暖,如暮春三月,芳菲綻盡。
央月滿臉喜色,一把接過她遞來的繡鞋仔細地替她穿好,果然大小正合適。姬姒坐在椅上,輕輕擺動雙腳,那銀鈴清脆作響,伴著屋內兩人的泠泠笑聲,悄然四散,綿延數里。
“左邊、左邊,再過去一點!哎,歪了歪了……”
臨近年關,雲柳鎮家家都開始忙碌了起來,高祥領了幾個下人正在屋簷廊角處掛上大紅的燈籠和剪紙。
姬姒捲了衣袖正和念夏摘那樹上的梅花,準備做些梅花糕。那紅白相間的花朵映著那如玉皓白的肌膚越發的嬌俏可人。
“喲~都忙著呢!”一道略顯粗啞的嗓音自院門處憑空想起,姬姒側頭看去,卻見一身著碎花棉襖的中年女人擺著手中的巾帕遙遙走來。
念夏一個皺眉,幾步走到了來人面前“不知大娘前來是有什麼事?”
“哎,可不是大喜事嘛。”大娘一擺手中巾帕,掖於嘴角,直笑的合不攏嘴“喜事、喜事,絕對是天大的喜事!”
遠處的姬姒和高祥皆停了手中動作,朝這邊看來。正與大娘尋來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只見她搖晃著身子直直地朝姬姒行來“這位想必就是這府上當家的夫人吧,小人姓姚,人都叫我姚大娘,夫家是秋水衚衕裡的方家。”
姬姒面露不解,只得朝她輕點額首“不知姚大娘來府上是有何事?”
姚大娘滿臉堆笑,四下裡看了一番,似是在找些什麼“這府裡當家的老爺不知道可在?”想了想重又說道“其實這事和夫人說了也是一樣,小人這次前來,確有喜事要報。不知夫人可知鎮南徐家?”
姬姒緩緩搖了搖頭,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高祥忽然皺起了眉,啟步朝這邊走來。
“喲,那大娘可得告訴你,那可是咱們雲柳鎮的首富啊。人家那吃飯的碗筷都是全銀的,家裡的院子都抵得上普通人一整座的房子了!”姚大娘說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那徐家老爺啊,只有一位嫡出的小姐,以後家裡的一切,可不都是要給這位小姐的嘛!”
姬姒聽的雲裡霧裡,卻見高祥一步擋在她的面前,面露不善“那徐家有錢也是徐家的事,跟咱們沒有干係,您若說完了,我這便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