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覺得俞小恩相像林子淼,就連林子淼都覺得這個姑娘與自己在某些性格上有著神奇的相似性。
林子淼摸摸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她下巴尖尖的,毫無贅肉,俞小恩下巴雖然也尖,但長著一個雙下巴,笑起來肉肉的。
茅茵寧斜睨了一眼俞小恩,不以為然:“姝寶性野,哪裡能和子淼比,依我看,除了相貌上都長了個尖俏臉之外,其他的都不像。”
方悠笑一笑,不理會茅茵寧的話,對俞小恩道:“姝寶小姐和我們子淼一樣,一看就是個活潑的,活潑點好,活潑點好,家裡能熱鬧一些,也算有福氣。”
“謝謝唐夫人誇讚。”俞小恩對著方悠客客氣氣,看了眼低頭喝湯的林子淼道:“林小姐,你飽了嗎?”
林子淼放下碗筷,“飽了,伯母,二嬸,你們慢用。”
她用乾淨的餐巾擦拭了嘴唇,又朝另一邊的唐魏然等人頷一頷首,正欲和俞小恩離席。
坐她左手邊的唐白叫住她:“這麼快?”
“不太餓。”林子淼笑一笑,走去客廳。
俞小恩拄著柺杖慢悠悠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時候她朝李景初那邊望了一眼,李景初依舊端著穩坐不動的身姿,情緒絲毫不受外人影響。
在客廳裡站定,林子淼面朝玻璃牆外的粼粼泳池,問:“你要對我說什麼?”
俞小恩慢慢挪到她身邊,瞧了她一眼,“你沒話和我說嗎?”
“哦?”
“你不覺得奇怪嗎,茅茵寧是我小姑姑,她又是你未來的二嬸。”
“一開始是挺奇怪的,但是仔細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
林子淼剛開始見到茅茵寧身後跟著的俞小恩,心裡別提有多震驚了,但是後來仔細回想俞小恩撩撥自己的舉止和言語,也就明白了。
俞小恩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仗著自己姑姑是唐遠然的女朋友,所以並不怕她和唐白。
當日俞小恩在卡斯弗成衣店和林子淼說的那番話也有了依託和理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說一切都註定了,並不是她要撩撥他們這麼簡單,這個“註定”指的就是他們之間的一種身份脈絡。
“但是,俞小恩,你並不叫俞小恩是不是?”林子淼費解她的姓名,“你姓茅?”
“我就叫俞小恩。”俞小恩冷哼一聲,對於“茅”這個姓氏,她表現得很嗤之以鼻,“不要聽茅茵寧亂講,什麼姝寶姝寶,那是死人的名字。”
她隨口喊她姑姑名諱,顯而易見她對茅茵寧是有厭惡的。
“看來你有一個很複雜的過去。”林子淼瞧出點意思,笑了笑,“姝寶,指茅姝寶?”
“呸,真難聽,那個名字叫茅姝。”俞小恩厭惡地皺起眉頭,“都說了,那是死人的名字。”
俞小恩彆扭起來很彆扭,拄著柺杖的手握得死緊死緊。
林子淼又瞧了她兩眼,發現她今天這種彆扭不是全都來自茅茵寧,還來自別的一些人和事。
總之,她表現得很不安,也很煩躁。
“你在怕什麼?”林子淼問。
怕?俞小恩一愣,捏住柺杖的龍頭部分,回頭往被一扇水晶櫥櫃遮掩了一半的飯廳望了望,一時間難以明說心裡的惶惶。
林子淼看著她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試探著問:“你在怕李司長?”
俞小恩驚,猝而抬頭,瞪大了眼睛盯住林子淼瓷白的面龐。
“你說什麼?”她被說中了心事,又惱又窘地往林子淼身上撲,“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怕他?那個面癱?哈!鬼才會怕他!他就是一魔鬼,變態!老子要是怕他,老子就就就……就去死!”
她拄著柺杖往林子淼身上撲,兩人都穿著很淑女的裙子,俞小恩長裙,林子淼短裙。
俞小恩裙襬不闊,略修身,動作幅度無法過大,這一撲之下,被自己絆了一下,抓著柺杖就摔向林子淼。
林子淼下意識想往後避過,但是突然見到俞小恩被自己絆倒,又瞧到她手裡的柺杖,想起來她還是個傷員。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從樓上跳下,雖然不傷及性命,但到底是摔斷了腿,
如果她一避開,俞小恩磕到堅硬的地面,保不準漸漸痊癒起來的斷腿會不會生出新的創傷。
思緒像一根絲線似的“譁”一下流過林子淼的腦子,她往後退的步子已經硬生生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