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淼醒來的時候還在那個後臺暗間裡,外面很安靜,連音樂也沒有了。
她一激靈,趕忙站起來往外走。
空落落的大廳,唯有三個身影。
宋莊站在一邊,唐白坐在一張沙發椅上,身上還穿著那襲俊挺的燕尾服,他身子半彎,一手捏著一個女人的下巴。
那女人穿著旗袍,很豔麗,身子匍匐在地上,盤起的頭髮散成絲絲縷縷,襯著她媚眼如絲,然而眼底卻帶著深刻的懼意,尖俏的下巴不住顫抖著,想掙扎,卻掙扎不得,於是只能加深了她心底的恐懼。
“唐,唐少……”她結結巴巴求饒,“放過,放過我。”
唐白笑了一聲,眼底殘忍,手上一緊,捏著她下巴一扯,她整個人被甩到了地面上,痛得她不住哀呼,但又不敢真的叫喊,她看得懂唐白眼底的無情。
“唐,唐少……”
“看來你跟錯人了,金少律不管你,自己走了。”
“不……不是的,我是林泉的女人……你這麼對我,阿泉,阿泉他……”秦悅眼光一轉,忽然瞥到了不遠處震驚立著的林子淼,她眼裡一亮,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掙扎著伸著雙手就要向她求救,嘴巴死死張著,沙啞叫喚:“子淼,救救我……子淼,快救救阿姨!”
她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她確實被唐白嚇怕了,她以為剛才這麼混亂,林子淼早跑了,畢竟她那麼恨她,哪知道她居然還在。
唐白沒有轉頭,像是知道林子淼就站在那裡似的。
林子淼轉過腦袋,盯著那個巨大的投影儀,上面定格著一幕畫面,是秦悅*騎坐在金少律身上的一幕,背景是在一個眩暈的包廂裡。
不用想,林子淼瞬間就明白了在她暈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秦悅為什麼會被唐白扣押下來?
她微微冷眼,走過去,不理秦悅,看著唐白:“你在和我林家結仇!”
她不在乎秦悅的生死,她只在乎林家的名聲。
她之前之所以阻止唐白就是因為怕他為了對付金少律牽扯到林家!
她也知道,唐白既然刻了那錄影必定也知道了秦悅的身份,她竟然傻傻以為他不會做什麼!哪想到,他辦了這場上流酒宴,就是用最大力度來打擊林家和金家!
城府深沉攻於權謀的男人!
林子淼眼裡一寸寸結起冰稜:“你讓我林家如此難堪,你讓我父親如此難堪!”
她幾乎朝他大吼起來,一伸手,就是一記凌厲掌風。
唐白穩坐於沙發椅中,抬起左臂一擋,輕鬆化解了她的掌風。
林子淼借勢回身,從身後那張長長的自助餐桌上抄起一柄燭臺,敲落了上面的殘臘,露出尖銳的刺頭。
她將燭臺當劍刺了過去,眼底寒意冰封。
唐白感受著那股破空而來的寒意,側頭,避過一擊,長腿一抬,攻向她下盤,她也一腳踢來,端的是兇猛的腳力。
腿腳相撞,兩人都震了一震,然後他翻身從沙發椅中站起,身形飛快,繚繞成了影子招招攻向她。
兩人好像回到了皇城第一回見面和交手的場景。
林子淼目露兇光,一招一式都極為兇猛。
唐白抬臂肘擊,用力向下一擊,林子淼旋身,足尖一點,借勢一個衝擊,右手成拳狠狠拍過去。
宋莊嚇了一跳,幾乎要叫警衛過來。
哪知兩人打平,雙雙後退五步之遠。
秦悅更是看傻了眼,好像不認識林子淼一樣,眼裡只剩下驚恐和慌亂。
“我不會原諒你!”林子淼冷聲道。
“林子淼,你真不是個女人!”唐白怒極反笑,盯了地上的秦悅一眼,朝宋莊一抬下巴,“把她帶走。”
宋莊依言動手。
林子淼將手裡的燭臺朝宋莊一指,“你敢!就算秦悅該死,也由我林家處置,怎麼樣也輪不到你們動手!”
宋莊頓時不動了,看向唐白。
唐白眼裡一深,“林子淼,你簡直不長腦子。”
“你才不長腦子!你他媽腦殘!”林子淼被他惹怒,心裡的怒意得不到發洩,乾脆大吼:“你這麼做無非是覺得我林家干擾了你的仕途!可你他媽擔心個什麼勁兒?我林家能幹什麼?你以為人人都願意削尖了腦袋往吃人不吐骨頭的政界鑽?傻叉!有病!我林家不過想為了在這起走私案裡自保,不得已和歐家合作!”
轉過眼睛,瞥到宋莊一動,她立馬抬腕擺好格鬥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