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把手剁了。”

“不，我，小姐……”

“我姐姐姓林，叫林子淼。”陌陌笑嘻嘻解釋了一句。

溫一壺蹭一聲站起來，眼神誠懇，“林小姐，我以後再也不賭了！我會認認真真做個好公民！還請小姐不要嫌棄我。”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找到錢的唐少會把他放了，但他這次確實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心有餘悸，不敢再輕易賭博了，但是身無分文的他又該哪裡落身？

陌陌不嫌棄他，笑得比晴天的太陽還燦爛，一個勁兒拉他來卡斯弗任職。

他心裡一酸，受到感動，但看到林子淼冷淡的臉色，他又變得十分不安。

“林小姐，請您留下我……”

“溫一壺，我問你，最近皇城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林子淼抖落了身上被濺到的雨絲，不再看溫一壺，走到裡間去了。

溫一壺愣在原地。

陌陌給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別怕，姐姐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通常只要你老老實實，對姐姐的問題有問必答，她不會為難你的。”

溫一壺艱難地點了一下頭，眼裡劃過困苦的神色，等林子淼再出來，他規規矩矩地答：“林小姐，三天前皇城來了幾個老外賭徒，賭得很兇，差點砸了場子，把婁經理鬧住了。”

林子淼聽了仔細看了他幾眼，他老老實實站得筆直，任她打量。

半晌，林子淼微勾嘴角，將手裡的紅色職員套裝扔給他，“開始工作。”

溫一壺一愣，陌陌也一愣，隨即兩人都笑起來。

“謝謝林小姐，謝謝林小姐！”溫一壺不住地點頭哈腰，眼裡閃過淚光。

外面雨勢依舊迅猛，雨點落在玻璃門上像是被冰雹打著了，噼裡啪啦直響。

雨汽濃濃，半座城市都掩在了迷霧裡。

林子淼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了，已經很久了，唐白依舊沒蹤影。

下雨天店裡幾乎沒有客人，陌陌無精打采趴在櫃檯上，手裡抓著一個金算盤，打得毫無章法，“姐姐，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算盤，嘻嘻，不過金子做的，我喜歡！”

“擺設。”林子淼再度看時間，不確定問，“陌陌，這下雨天的，你說路上會不會堵車？”

“堵車？應該不會，下雨天出行的人少，就是會擔心車子打滑。”

“打滑？”林子淼驚了一下，再看外頭的大風大雨，她站起身來，拿起門邊的傘就要出去。

“姐姐你去哪裡？”陌陌直起身來，“外面下那麼大雨，你去哪裡？”

“去附近的酒吧，你和溫一壺留下看店，哪裡也別去。”

她一拂及膝的淡綠色裙子，撐開傘走了出去。

風很大，夾雜著冷雨飄過來，拂起了她的長髮，有一縷黏在了臉上，她伸手一捋，不小心擦到了塗了唇膏的嘴巴，收回手指一看，果然拭到了一抹紅色。

撐著傘在雨裡左右張望，看到一輛白色雪佛蘭靜靜停在街對面。

她走過去，一手打傘，一手按住被風吹得抖動的裙角。

雪佛蘭的車身被雨水沖刷得模糊而清亮，車窗上不斷有雨珠結成串往下落。

她俯下身子，就著外後視鏡看了看自己妝容，然後用食指仔細地拭去嘴角處被自己劃到的殘餘唇膏。

擦試完了，她直起身來，沒再看這輛車一眼，徑直沿著街道走了。

她沒找到唐白口中的那家音樂酒吧，轉而去了莫小韻常去的那家歸巢。

雨天的午後，歸巢內客人稀稀落落，她坐在吧檯邊點了杯蘇打水，然後給唐白髮簡訊：我在歸巢，電話速回。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等到唐白的回覆，倒是等來了一群十來人的小混混。

小混混非一般的混混，從他們身上的穿著和配飾來看，全都是名牌，還有他們抽的煙，都是上好的雪茄。

一個紅毛男人越眾上前，輕佻地打量林子淼，“小姐哪裡見過啊，眼熟。”

這話聽著十分像酒吧裡常見的搭訕，但林子淼心裡清楚這絕不是普通的調侃，因為她也眼熟對方，並且注意到紅毛手裡提了一根亮閃閃的鐵棍。

眼神一抬，再看圍住自己的那群人，無一不帶了武器，其中鐵棍居多，實打實的找茬。

林子淼不動聲色，將手移至蘇打水邊，紅毛男頓時一吼：“你他媽別動！”

吼聲驚住了酒吧裡的其他人，一見氣氛不對，客人全都散了，就連老闆都識相地退到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