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金秀外覺得有點頭暈,還呼吸困難,甚至快要站不住腳……妖孽呀,不成,他必須振作,不能忘了今天的任務!
“那,你要回報我什麼?”他再度蹲下,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這招夠狠吧!
昨天不過是想親親她,她就想絕他子孫,如今特地邀功,絕對能逼出她的真面目,而門外有證人兩枚,如此一來,他就能到奶奶面前參她一本!
戴銀兒勾著笑,很大方地傾前,往他頰上一親。
那柔嫩的觸感,讓他感覺像是嚐到富陽樓最著名的酸菜,直酸進骨子裡,再燙進心坎裡,漾開一股痠麻滋味。
金秀外瞪大眼,再見她笑得嫵媚道:“夠不夠?”
不夠……可惜,他整個人已經化為一攤春水,說不出半句話,只能不住地看著她那一張一闔的唇。
完了,他中毒了,而且症狀不輕。
金府老夫人的七十大壽即將登場,戴銀兒忙著到處問人找戲班的事,一邊罵著那株嫩草。
打從那天之後,那傢伙又消失了,好不容易對他印象好一些,結果他回頭就來個人間蒸發,把籌備壽辰的重任統統給她。
還好她找了傅總管和資深的許嬤嬤商量,總算摸清楚老夫人的喜好,也找出往來名冊,一一地發出邀帖。
怕府裡廚子應付不來,她還特地出了趟門拜訪一些大酒樓借調人手。
把事情都安排妥當,她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寢房,就見小豹等在門邊,伸長脖子等著抱抱,她心花怒放,一把將它抱起,卻將清瑤嚇得裡足不前。
“你下去吧。”她笑道。
反正她也沒尊貴到非得有人跟前跟後的伺候著。
“是。”清瑤趕緊關門走人。
戴銀兒不禁莞爾。明明就是可愛的小傢伙,怎麼府裡的女眷全都像見鬼似地避之唯恐不及。
將從廚房取來的雞肉擺在角落的碗裡,她便放小豹去用餐。
接著她取下發釵,檀發如瀑傾落,只是才剛褪下外衫,小豹已經等不及地咬著她的裙襬,她不禁笑眯眼,卻見碗裡的雞肉根本動都沒動。
“小秀,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晚上都沒吃東西?”
小豹只管咬著她的裙襬。
“不合胃口嗎?”她疑惑著。這幾天小豹食慾不佳吃得少,所以喂她的肉她從牛肉、豬肉換到雞肉,沒想到它還是不捧場,她不由得有點擔心,不過看它又活蹦亂跳的,或許是她喂太多了也說不定。“小秀,過來。”
她喊著,走到床邊,小豹已經俐落地躍上床,佔好位置。
戴銀兒躺下拉妥被子,撫著小豹的頭。“小秀,你想,你那沒心沒肺的爹,明天會不會回府?”
小豹舒地偎在她懷裡,發咕嚕嚕的聲音,算是回應。
“你也不知道嗎?”她不禁失笑。“可不是?你怎麼會知道!”
戴銀兒不再想,閉上眼,摟著小豹,疲倦瞬間將她捲入夢鄉。
她睡得很沉,甚至連有人推門而入都沒發覺,反倒是小豹已經機警地醒來,朝著門口發出低狺聲。
“你叫什麼……我每天晚上都餵你吃牛肉,你敢把我忘了試試看!”金秀外橫眉豎目地瞪著小豹。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態,那一夜之後,他變得不太敢正視她,也因此,他把奶奶壽辰的事全都丟給她,然而看她忙得頭一沾枕就睡著,他又不禁有些內疚甚至是心疼。
小豹算是他帶回來的,他本來就有責任要照顧它,餵它也算是稍稍替她分擔了點事。
再看向角落的碗,他考慮要不要跟銀兒說他已經餵過,但這樣不就等於向她承認他躲著她嗎?
像是認出他是誰,小豹又乖乖地趴回女主人的懷裡。
收起臉上的兇狠,金秀外作賊似地躡手躡腳走到床邊,瞧她臉帶疲憊,然而儘管入睡,唇角還是微勾著。
怔怔地看了好半晌,突見她翻過身,他嚇得趕緊躲到旁邊的花架後,直到沒再聽到任何聲響,才又探出頭。
確定她依舊熟寐,他不禁嘆口氣,用力抹了抹臉,自問:“我在幹麼?我是她相公又不是賊……”
話是這麼說,但這幾晚,他夜夜當賊,卻什麼也沒偷著,只是傻傻地看著她的睡臉,像是要確定什麼,又像是要否定什麼。
他思緒有些飄忽,但當他瞧見小豹因為她翻身,乾脆趴睡到她胸口上,他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嚐嚐豹肉是什麼滋味。
“不要太過分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