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喬致安知道姚海棠覺得他內心正直,不知道得笑成什麼樣,幸好姚海棠沒說。
“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喬致安只這麼回答了一句。
與前幾天看到不同的是,今天喬致安的神色很平和,沒有什麼情緒表達出來,這個人向來就是這麼面癱的,姚海棠這時也放下心來:“那就好,我就安心回四方堂了。”
她話音兒一落下,喬致安就說了句:“只怕暫時回不去了,大概明後天你就能收到訊息。”
疑惑地側著腦袋想了想,姚海棠沒想明白是為什麼:“又出什麼事兒了?”
“春雨劍以及劍客。”
看來又是蘇赫生他們這群手眼通天的世家子,姚海棠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更想感謝蘇赫生呢,還是想咬這群人一口:“說到這件事,還得好好謝謝秦大哥,正好如我所想,不是太驚人,又讓人接受了這事兒。”
對此,喬致安並不做評論,至於什麼不是太驚人,喬致安挑了挑眉,他的屬下他清楚,秦八做事像來是不做就不做,一做了就非驚世不可,更何況這還是杜敬璋所託。
“我送海棠姑娘一程。”說著喬致安就指了指通往外邊的路,示意姚海棠一塊兒走。
既然做了壞事兒被抓包還沒事,那姚海棠的膽氣兒立馬就回來了,特從容地從懷裡掏出小瓶兒來把臉上的洗了,還得工夫一邊說笑。這時也不覺得喬致安的臉色可怕了,特淡定地跟喬致安並排而行。午後靜悄悄的太平裡除了偶爾的鳥聲風聲,就再沒有旁的動靜了。
姚海棠走著走著不由得側臉看了喬致安一眼,心裡在盤算:“喬致安和言行雲還有杜敬璋都年紀不小了,杜敬璋不成婚是有原因的,他那原因也說得過去。可是言行雲和喬致安是為什麼,喬致安就算了,沒人敢說他,可言相爺難道不管言行雲?”
為了不想歪,姚海棠趕緊把這個事兒扔腦袋後邊兒去了,這三個人只要一琢磨就必定得想歪,她還是早早忘了為好。
“要放水運?”
走著走著,姚海棠猛地聽到這句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後才說道:“是,水運不安全。”
“那說到底是公子一手建立起來的,哪裡接手都不合適,公子現在也未必清楚。這件事暫時先緩一緩,你那邊也慢慢辦著,我再跟公子說一聲吧。”喬致安了解杜敬璋,但凡是他的東西,他沒說放手若旁人替他做了決定,必然會曉以顏色。
“嗯,好,我聽喬院長的。”姚海棠也這麼想,不過如果是杜和大概不會介意的。在雲涇河的時候,他總是那樣大度,待人磊落而寬厚,願意付出卻又從不計較什麼。
她又糾結了,誰讓這雖然是杜和做起來的,但又同時是杜敬璋的呢,因為這原本就是一個人啊一個人糾結非常地在和喬致安在天然居外分手,姚海棠倒是有請喬致安上去坐坐,可喬致安公務在身沒有應她。一進了門,青苗就迎了上來,探頭探腦地往外邊兒看了一眼說:“是院長?”
“可不是,在太平裡見著的,就一道走了走,說了水運的事兒。”姚海棠說著往樓上去,還嚷著餓了讓小二趕緊弄點心來。
就在她剛邁腳要上臺階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側邊兒出來衝著她一揖道:“姚姑娘,家主候您多時了。”
一聽這語氣就像是那些個劍客世家裡的人,姚海棠側臉抹了一眼,只見廳堂一側的竹簾子垂了下來,裡邊似乎有人在:“不知道是哪家的?”
來人又是一禮:“回姚姑娘,是喻山蘇家。”
喻山是蘇南的一個縣,山高林深,喻山蘇家正是蘇赫生那什麼都極端熱愛的正太家。在姚海棠想著的時候,蘇赫生不知道從哪兒蹦了出來,看著姚海棠就笑眯眯地說道:“姚姑娘,家祖特地讓我過來請你。”
“是蘇公子啊,令祖父來了,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姚海棠心說要不要這樣,就為一柄劍犯得著連上了年紀的祖父都折騰著出來嗎?
不促狹時的蘇赫生總是一副非常正經的世家子作派,規矩嚴謹地側身回道:“午時一過就到了,那會兒姚姑娘不在,家祖就特地在此相候。”
直到挑開竹簾子見了人,姚海棠才知道自己想岔了,人壓根不是上了年紀的祖父,看著年約三十餘的樣子。要不是蘇赫生說過他爺爺近五十了,姚海棠壓根不能信。
“見過蘇老先生。”姚海棠進門就是躬身一禮,真到了正式場合她的規矩當然也不差。
坐在上首的蘇家主起身還了禮後,笑容溫和地請姚海棠坐下,然後才讓蘇赫生也一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