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魯松這樣沒有章法的瘋撲。
“你們不要打架!”猛地另有人焦急喊著橫衝到他們中間,秦秣稍稍回神,就見一個女孩張開雙臂的背影。女孩長髮高束,穿著收腰的粉色短衫和直筒牛仔褲,身次十分窈窕。她劇烈地喘著氣,擋在魯松面前,怒斥道:“你這個人,就只知道打架嗎?你不知道打架違反校規?你……”
魯松仰天一個哈哈,紅著眼睛,呲牙冷笑:“好啊!好啊!開口閉口說校規,滾開!老子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他說著大步走近髮長女孩,伸手就要去揪她的衣服。
“魯松!”秦秣厲聲一喝,“你要欺負女孩子嗎?你昨天說過什麼你全忘了?你這個沒臉皮沒節操不講義氣的混蛋!你還不住手?”
魯鬆動作一頓,不敢去看秦秣,卻偏頭反問:“那個人打我在先,我為什麼不能打他?”
“你這混蛋,約好五點一刻,你卻遲到那麼久,氣死我了,你不該打?還有,到底是誰先打的人?方澈只是推開你,你卻要伸拳揍人,你這樣衝動,不揍你你都不知道清醒!”秦秣說完話,連忙掙動身子,又低喝道:“方澈,放我下來!”
方澈雙手反而一緊,輕輕哼道:“別亂動!不想要你的腿了?”
“你扶著我就行,我沒那麼脆弱!”秦秣老大不自在,從來都是她這樣抱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這樣抱她了?要不是此刻做這個動作的人是方澈,換成其他任何哪一個,秦秣可絕對不會這樣好言解釋,她肯定老早就怒焰爆發了。
不過方澈畢竟是不同的,就像秦秣在判斷他和魯松打架的問題時,其實不能說方澈沒錯,但秦秣心中親疏有別,卻自然地偏向了方澈。
在秦秣心中,方澈已經可算是她在這個時代最好的朋友,至於魯松,那只是一個需要整治的頑皮同學而已。
薄霧之中,晨風輕吹,魯松卻忽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肩也垮了,腰也軟了,頭也耷拉了。他揉揉眼睛,連指責的聲音都低落之極:“你叫方澈?你就知道躲在女人背後,你算什麼好漢?”
這軟趴趴地責問讓方澈眉毛一揚,他只說了四個字:“柳昔,讓開。”說完話,他轉身就走,直往山下而去。
秦秣這才恍然,原來那個女孩是柳昔,怪不得她聽聲音覺得耳熟,不過她跟柳昔也只是在幾個月前秦雲婷的謝師宴上近距離接觸過,到現在她一時沒記起柳昔的樣子也不奇怪。況且先前天色朦朧,病痛之中秦秣就更沒心思去注意那靠柱讀書的女孩了。
柳昔快走幾步跟上方澈,皺著眉嘟著嘴道:“阿澈,說好了早上讀書的,你怎麼來管閒事?”
秦秣本來還想跟柳昔打招呼,可聽柳昔這話一說,她頓時就失去了招呼的興致。
方澈一聲不吭地大步走路,只是抱著秦秣的雙手又緊了緊。
秦秣終於覺得不妥,連忙又扯了扯方澈胸口的衣服,低聲道:“你快放我下來,老這樣抱著成什麼樣子?”
方澈眉頭緊鎖,臉色越發冷漠,他輕哼道:“怎麼?你會不好意思?還是怕人看見?你跟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人約會怎麼沒有不好意思?怎麼沒怕人看見?”
這孩子邏輯又不正常了……
秦秣無力地一嘆,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沒跟他約會——”
“你都說他約會遲到,還叫沒跟他約會?”方澈聲音一揚,打斷秦秣,緊接著又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其實你要是跟我約會,我絕對不會遲到的……”
“你說什麼?”秦秣腦子裡還在想著方澈的頭一句話,也就沒聽清他後來小聲說了什麼。
“沒……”方澈冷著臉。
秦秣打斷他的話,很是語重心長道:“你腦子少亂想,別看我帶人晨讀就說約會,小小年紀的,現在學業最重要。”
“你閉嘴!”方澈臉色隱隱泛青,前往醫務室的腳步更快了。
“要不是關心你,我才懶得說你!”秦秣嘆道:“你別不耐煩,看看現在的學生,不務正業的有多少……”說到這裡,她話語頓住,自己又糾結了起來。
這一段勸說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可真夠雷人的。她才想起,不久以前,她本身正是那個不務正業的典型。莫非正因為從前被人教訓得太多,所以她現在都教訓別人上癮了?
秦秣悄悄打了一個抖,這可真是一個非常不妙的趨向。
她不再多說,乾脆心安理得地賴在方澈懷裡。反正這小子有力氣,憑他們的交情也用不著矯情,她現在頭疼肚子也疼,正是病號,可以羸弱一下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