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笑白在逆境中的毅力和爆發力,羅倫佐是親自見識過的。
他相信他會給自己帶來驚喜。
可是他沒想到,李笑白那場震驚四座的絕殺,帶來的豈止是驚喜,簡直是驚豔!
羅倫佐幾乎要為收服了這樣一個手下而大笑了!
可是他心裡也很清楚,對李笑白,離“收服”還差得遠呢。
對方直來直往的回答他很喜歡,也很討厭。
敢這樣說話,就是不怕他。
性格直接是好事,但對主人毫無畏懼可不利於日後的管教。
羅倫佐需要一個機會,在對方心底埋下敬畏的種子。
這樣在他需要的時候,種子就會生根發芽枝繁葉茂,然後少年會在陰影裡怕得蜷縮發抖,唯命是從……
三十天的賭,哪裡是給李笑白機會?
恰恰是給了教父大人摸透底細的機會,斬斷後路的機會,埋下畏懼的機會!
貓抓老鼠是這世上最殘忍的遊戲。
因為老鼠跑是貓故意放的,老鼠停是被貓按住的,老鼠求救是給貓機會吃更多老鼠的,老鼠求饒是給毛更多快感的,老鼠流血,也是貓咬的。
李笑白抱著那幅畫的樣子讓羅倫佐覺得他快哭了。
因為他的眼睛已經是在哭泣。
然而他畢竟沒有真的流淚。
可是羅倫佐卻被這個表情撩撥得很想看看他哭的樣子。
那雙烏沉沉沒有一點水光的眸子,如果被淚水浸得潤潤的,一定別有風味吧?
而李笑白俯身親吻那幅畫的樣子,讓羅倫佐莫名的羨慕起那個人來。
沒錯,那樣溫柔的吻,想吻的絕對不是那幅畫,而是某個人吧?
是誰呢?能讓那樣冷淡的少年留下這樣的吻?
教父大人幾乎要被這個吻感動了。
他很想知道如果李笑白用這份誠意來待他,會是什麼感覺。
不過經驗告訴他,有些誠意一輩子只會付出一次,要麼收回來給下一個人,要麼,就再也沒有了。
所以得知那個叫做羅德的搭檔已經死了的訊息,羅倫佐還是很慶幸的。
一份已經死去的感情,總也有介入的餘地,不是麼?
…………………
…………
為人處事的手段,黑道糾紛的解決……
教父大人開始著手把李笑白往得力干將的方向上培養。
他對他是嚴厲的,又是縱容的。
見到戈藍教導李笑白上下級的禮儀,羅倫佐也擺擺手讓停止。
“別拘著他,”教父大人說,“我就愛他直來直往的性子,真規矩了就沒意思了。”
羅倫佐爬到教父這個位子的一路上,忍人所不能忍。
那也就意味著一個絕對不能恣意妄為的童年和一個謹小慎微掩藏實力的年輕時代。
那本該是張狂的青春,他的張狂卻只能藏在眼睛裡。可他的心底,總是渴望著能放那些張狂在外面任意走一遭的。
這個願望羅倫佐本身已經沒機會實現了,所以更不想拘著有著同樣眼神的李笑白。
他還年輕,狂放點有什麼呢?
他就該在懸崖上迎風灌酒,在深夜裡放肆飆車,活得痛快,死也要痛快,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裡痛痛快快!
然後,這放肆痛快到極點的生命,一定要屬於他。
只會對他低頭,只會乖乖待在他的懷裡,只會親吻他的左手。
那才是極致的痛快,極致的擁有。
可惜,這傢伙痛快過了頭,逮到機會就反咬一口。
其實羅倫佐也明白,以李笑白的性格,逃跑失敗一次就老實了才奇怪。
所以嘴上雖然說著“我很為難”,心裡卻是早早等著他這一跑了。
教父先生終於找到機會,種下那顆畏懼的種子。
他終於看到他流淚的樣子,可那雙美麗的眼睛卻閉得緊緊的。
拒絕任何人看進他的心裡,就像拒絕教父走進他的世界。
可眼睛閉得再緊,淚水還是流出來了,不是麼?
……………………
…………
這一次,李笑白大概是真的老實了。
羅倫佐看著他聽話的隨侍左右,跟進跟出。
攤派下來的任務都完美的完成。
羅倫佐開始試著把組內一些小生意交給他處理,不給任何指